内门的作息和外门的几乎一样,晨起直接去上早课,下了早课就开始练剑。
但不一样的是,姜挽月拜了宗主为师,所以对于这一点和其他内门弟子并不一样,她上完早课只需要听师父命令就好。
随着她剑术的精进,现在也能做到辟谷不食,即便是吃也是因为嘴馋。
今日她下了早课就未食,直接去找了师父。
去的时候,她的宗主师父正在殿中打坐入定等她多时。
屋内陈设简单,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沁人心脾的熏香,墙上也挂了不少一个小人舞着剑的画像,而这些画像统统围绕着在中间入定的宗主。
姜挽月猜想,她的师父没准儿是个剑痴。
这个念头刚一冒头,就听见她的师父忽然出声道:“能做到点亮七颗验灵珠,确实难得,不过……为师想听听你选择太初的理由。”
一听这话,她迟疑了片刻,随后试探着开口:“师父是想问我为何不选太玄剑宗?”
“嗯。”宗主仍坐在原地,甚至不曾抬眼看她,只是继续沉声道:“你是我收的第三个徒弟,但你只有一个不争气的大师兄。”
姜挽月顿了顿,抓重点:“不争气的大师兄?他怎么不争气了?”
此话一出,宗主倏地睁开双眼,一双眸子凉凉扫过她,又缓缓闭上,道:“你该问为师,你头上的那位二师兄去了何处。”
“这还用问?”姜挽月不免觉得好笑。
宗主再度把双眼睁开。
她瞬间收敛了笑,恭敬的认真回答:“弟子猜测,这位二师兄叛出师门入了太玄剑宗。”
若非如此,她师父也不会开口第一句就是问她不去太玄的理由,再由第一句牵扯出这位二师兄。
宗主冷哼一声:“你倒是机灵。”
“师父放心,我既然已经拜您为师,只要您好好待我,我自是不会学那位二师兄叛出师门的!”她信誓旦旦开口保证,似乎已经全然忘记了自己身上还带着块太玄的玉简。
但显然对于这话宗主并不买账,问她:“你还敢威胁为师了?为师若是不善待你,你当如何?”
“徒儿一时嘴快胡说的,师父真要与徒儿计较?”
姜挽月玩笑着,这幅模样顿时让太初宗主看了有些来气,像极了他那不争气的大弟子。
“你大师兄几日前被我派下山了,大概明日回宗。今日你且练着,等他回来,再让他教你些内门基本剑法。”
姜挽月一想也是,哪有一进门师父就立刻教授剑法的,反正大师兄也是师父教的,大差不差。
正当她准备离开时,身后又突然传来师父的声音,他忽然问:“为师听说那位谢二是你的兄长?”
这话问得突然,让姜挽月一时间摸不着头脑,难不成师父火眼金金,竟看出了他不是凡人?
思及此,她开始忐忑不安起来,“是啊……我二哥哥他怎么了?”
宗主却摇了摇头,语气惋惜道:“你二哥哥虽天赋差,可我看过他的比试,剑在他手中使得如鱼得水,一招一式更是完美,让人挑不出丝毫毛病,分明是个天生剑修的料子……”
“可惜……天赋如此之差,即便剑使得再好,到了他手里也不过一块废铁,发挥不出剑道的力量,斩不出一道剑气。手中有剑,心中无剑,空有剑招,却无剑意。”
宗主说这话时是毫不掩饰的惜才之意。
而对于他这一席话,她是信的。
她亲眼见过他舞剑,当时觉得好,隐约也察觉差了些什么,可是她说不上来。
然而此刻,她的师父说出来了。
或许师父大概也是看中了他的,只是……
姜挽月微抿唇。她也是现在才知道,原来谢长绥不用剑的原因是这个……
只是,恐怕他自己也是因为有自知之明,才如此吧?
他知道剑这种东西,于他来说只是废铁,发挥不出它应有的威力。
所以他选择弃了剑道。
不过话说回来,他可是妖族,放弃修剑,应该不至于太难吧?
如此想着,她也晃晃悠悠出了师父的房间来到偏院自己的房间。
她将屋门紧锁,从怀里取出太玄剑宗的玉简,指腹轻轻摩挲着玉身,思索了一会儿后,将灵力缓缓注入其中。
“姜姑娘,别来无恙。”瞿宗主的虚影霎时浮现于空中。
“瞿宗主,我来向你汇报情况了。”姜挽月的身上丝毫不见方才见师父时的恭敬拘礼,和他相处反而悠然自得。
可能是瞿宗主看着脾气还不错,也可能是他叫了她的真名,所以她每回和他谈话都比较随意。
瞿宗主见她心情不错,便道:“看来事情进展得不错。”
姜挽月仔细回想了一下,沉吟道:“取得了大魔头的好兄弟容修的信任,也不知道算不算顺利,大魔头的脾气实在太差,不好接触……”
“关了十三年,性情大变在所难免,难为姑娘了。”瞿宗主摇头失笑,随即缓缓开口:“也罢,我这里倒是有个不错的法子,能保姑娘平安。”
闻言,姜挽月眼前一亮,“说来听听?”
“今年年底,正好是五年一次的仙门大会,到时将会在我们太玄剑宗召开。姜姑娘既然已经取得了容修的信任,何不再争取一下谢长绥的信任?”
瞿宗主说:“到时,你只需要务必保证谢长绥能来即可,至于接下来的事,姜姑娘就可以交给我们太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