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问:“谢长绥和容修呢?既然能成为大魔头,那见过他们的人也不少吧?”
瞿宗主却笑了:“当年他们二人最多不过十六岁的年纪,有过人的天赋确实不错,但还没到五大仙门都闻风丧胆的地步,所以大多数人对他们都只是道听途说,并未见过究竟是何种模样。”
“更何况,五大仙门末尾两个仙门鲜少插手外界之事,就连五年一次的仙门大会,他们也有二十年不曾参与。”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执意要我杀了谢长绥?”
瞿宗主:“他十六岁时便有此境界,如今过了十三年,待他将养一阵,只怕后患无穷。留这样一个危险的魔头在世上,没人知道他又会在何时血洗下一座城池。”
姜挽月默了默,瞿宗主说得不无道理,他这种想法无非就是想要将魔头扼杀在他最虚弱的时候。
不过话说回来,“谢长绥”虚弱吗?
“宗主,听你的意思,似乎是他们在出了佛塔之后必定身体有损,所以他们两个人现在一样虚弱?”
是这样吗?
可她怎么觉得似乎“容修”要更虚弱一些?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们不自己去封印?”
瞿宗主却摇了摇头:“不,我说的有损,不过是比起他们本该有的修为要亏损些,若是冒然进攻死伤惨重的只会是我宗门内的弟子,何况,他们的背后一个是魔域一个是妖都……不可打草惊蛇。”
短短一段话,姜挽月竟听出了里面错综复杂的关系。
比如他们明明在避着妖都的人,而且还说了逃避这些人的追杀,可宗主又为什么会说他们的背后是妖都?
姜挽月无心再去想,明白瞿宗主何意后,她便将玉简收入怀。
一句话来说,就是取得大魔头的信任,阻止他们将来为祸苍生!
所以首先,她得找机会打探一下他们到底是来太初干嘛的。
然而累了几天下来,姜挽月浑身疲惫,想了没多久便一觉睡到了天亮,脑子里也将太初的宗规抛之脑后。
关于作息的第一条宗规便是:卯时早课。
等她姗姗来迟时,长老刚放课,若干弟子拿着心法从屋内涌了出来,其中不乏有人向她投来好奇的目光。
与此同时,谢长绥和容修先后从门口出来。
看见她,谢长绥轻笑调侃:“姑娘,连方长老托我们转告你,睡醒后记得去见他。”
闻言,姜挽月顿时有种以前上课迟到被班主任叫去训话的错觉,她如同泄了气的皮球,问道:“你们去哪儿啊?”
“该练剑了。”
“啊?”她仔细打量着谢长绥和容修的神情,不像是在骗人,她艰难开口:“你们还真是来上课的?”
“不然?”谢长绥朝她轻挑眉,语气不解。
姜挽月讪讪摆手,趁着慕容廷玉还没缠上来,先一步去找了连方长老。
连方长老果然如昨日那个师兄所说的一样,不爱说话。看见她来,他也只是一拂袖,一堆宗规和心法出现在她面前。
他冷淡开口:“抄不完不许吃饭。”
看着面前堆成一座小山的卷轴,她一本正经道:“长老,你是想活活饿死我吗?”
这个工作量,抄到明晚都不一定能抄完!
“你体内有灵力,虽然还未学过辟谷,但还饿不死。”连方长老无情地说道:“这就是早课迟到的惩罚。”
姜挽月自认理亏,无奈只好坐下抄书。
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心法秘籍越抄,她的身体就越累,久而久之她就习惯了抄一会儿小睡一会儿。
有趣的是,在她睡着之后,脑子里竟有个小人在一招一式的舞着剑,如同被她一眼一眼扫过去的卷轴。
发现这点后她忽然打起了精神,用笔写下的同时并把这些东西全部铭刻于心。
直致日落西沉,月入中天,她终于把这些卷轴抄写完毕。
临走时连方长老交代道:“明日卯时上完早课后继续。”
姜挽月却回头莞尔道:“连方长老,不如你先看完我今天写的东西?”
眼见着这姑娘走远,连方长老渐渐翻看起她写的东西……
越往后看,他的神色便越发的不镇定起来。
这丫头竟然……一日之内就抄完了?!
速度如此之快,除非是她看过一遍便记了下来,随后一字不落地迅速默写,压根不需要参照原文。
震惊之余,他忽然留意到桌面上留下的一行字。
【多谢长老,弟子已全数记下。】
顿时,他只觉心口一阵梗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