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传柳老师的命令?”周继驰伸手拦住了宁繁音,宁修齐也后知后觉地挡在了宁繁音的前路上。
“若是韩家知道你弄虚作假,后果你想过吗?”周继驰急中生怒,眼神里的凌厉一览无余:“你去韩家当真只是为了引论?!你藏的什么私心你当我是瞎子吗?”
宁繁音见面前两人皆是一脸惊怒,缓缓说道:“我们曾推测云公子掩藏的的信息是当年山上被误杀之人是云小姐,可若是云小姐未死呢?!”
周继驰和宁修齐脸上的神色一滞,似乎反应慢了半拍,宁之遥也屏住了呼吸。
“云公子的生意不是为了赚钱,却又偏偏要和京城里的权贵人家打交道,那云公子留在京城里的目的就不言而喻,他要找的人就是云小姐!”
宁繁音声音平淡如水:“卷宗里从没有提到有女子一说,可这位云小姐却在云家的祈福纸上出现,当初我将这个消息与韩哲交换,如今韩家却盛情邀约京中各家女眷,倘若当真是为了良缘,那尚且还好,可若是掩人耳目...”
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宁之遥听得一头雾水,本以为宁繁音去韩家是顺手帮自己,弄了半天,一个两个都是盼着韩哲这场宴会是冲着选妻去的!
“好什么好!?”宁之遥强颜欢笑,咬牙道:“我们去一趟韩家不就好了吗?”
周继驰讪讪收回了拦住的手,不自然地滚了下喉头,微微侧头,“这样的话,韩家那边...我还是有点关系的。”
宁繁音心下一噎,宁之遥却是喜出望外。
“可是云公子所说非虚,当初山上到底是死了一个云家人,这一点在后面遂川的记录中也有痕迹。”宁修齐沉思片刻,继续道:“不对,云公子多次报官,案卷之上寻财之事都有记录却丝毫没有寻找云小姐的意思,并且,还有一个问题——”
宁修齐的话说了一半,却停了下来,视线落在不远处的角落,一人带着一队仆人浩浩荡荡地向着这边而来。
“静安公主”宁修齐行礼道,宁繁音一愣,转头之际,静安公主已经一蹦一跳到了众人面前。
“怎么样?”静安公主昂首一立,掏出一块白玉令牌,得意洋洋地在周继驰面前一晃,“一个小小的清鸿院,本公主怎么就来不得?”
“说说吧”静安公主宝贝似的将令牌收好,“现在什么需要本公主大展身手?”
宁繁音抿了抿嘴,似乎在考虑让静安公主带自己去韩家这个想法可不可行,撇眼却看见宁之遥眼睛睁得溜圆,诚惶诚恐地低下了头。
“当真是柳阁老给你的?”周继驰不可置信,“虞夫人也任由你这么胡闹?”
静安公主冷哼一声:“你眼瞎,自然看不出本公主的能耐”静安公主抬手点了点众人,“看看你们一个个小苦瓜,肯定又是遇见了什么不得了的麻烦。”
宁繁音默默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将嘴角拉出一个弧度,似笑非笑。
还不如不笑,当个小苦瓜也不错,宁繁音拉下脸暗自想道。
宁修齐拱手道:“引论一事是清鸿院的学生各凭本事,若是公主纡尊降贵,这其中难免有失偏颇。”
静安公主盯着宁修齐看了看,轻笑一声道:“你和孙觉关系很好吗?死犟什么?这规矩到底只是个规矩,韩家现在敲锣打鼓地拉拢人,保不准就拉到什么贵人了,你们现在放着本公主这样的香饽饽不要,难道真打算就这样和韩家去争风头?”
周继驰立刻问道:“你怎么知道韩家在拉拢人?”
静安公主见众人一脸严肃,皱皱眉头道:“韩家什么事我根本不在乎,只是听母亲说韩家今日设宴,平日里捧着韩家的达官贵人都去了。”说罢,静安公主眼睛在周继驰身上一扫,娇俏一笑:“周三哥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韩哲能说上三句话都算好的了,费尽心思去打听他?我还不如在宫里斗蛐蛐!”
周继驰深吸了一口气,笑不露齿:“公主,你我之间并非这般熟稔,周某只是臣子,担不起这声哥哥。”
静安公主一摆手,身后的仆人乌泱泱都散开了,疑惑道:“难不成你还害羞了?那些多嘴的下人都走了,私下叫叫总还是可以的吧?”
周继驰气急反笑,将静安公主手上的玉面令牌抽了过来,转手就扔进了不远处的水池里,还未等静安公主气得跳脚,招呼过来一队书童一本正经道:“静安公主私闯清鸿院,你们见着公主就不顾规矩了吗?!”
书童们面面相觑,好不容易有个胆子大的站出来,可说出来的话却结结巴巴:“还...还...请公主...移...移驾”
“等等!”宁繁音出声阻止,诚恳道,“不知公主能不能帮繁音一个忙?”
静安公主一转头,瞬间将清鸿院令牌忘到九霄云外,一脸兴奋:“什么忙?快说快说!”
宁繁音微微垂眼:“公主能否帮我去一趟韩家?”
静安公主茫然片刻,皱眉道:“韩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