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继驰这几天浑身上下都不自在,自从那天威胁那个宁家小庶女后,总觉得还是不够保险,万一那庶女要是真的一门心思想要嫁进周家怎么办?万一他就是贪图自己怎么办?
最主要的是,母亲谢清灵已经开始张罗着要去宁家看看这个庶女了,这让周继驰一下子就有了危机感,那日见着这宁繁音瘦瘦小小的,一幅可怜模样,母亲要是见着了,万一心一软,直接当场定亲这么办?
想到这里,周继驰噌地一下就坐了起来,坐以待毙可不是周小少爷的风格,可自己根本没有打听到自己这门亲事的一点消息。一瞬间,周继驰又怀疑这门亲事是周家拿来诓自己的,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进错了家门。可是自己几次都去找母亲问,谢清灵一脸肯定地说:“你那个时候还小,这门亲事是早就约定好的,宁繁音必须要嫁进我们周家!”
周继驰眼睛一亮,肚子里的坏水在翻涌:“那嫁给二哥不好吗?今年二哥从边疆回来,定会受到嘉赏,二哥模样长的俊俏,又有功名傍身,比我肯定好多了”说完,周继驰还肯定的点点头,极力说服谢清灵。
谢清灵似有松动,面上犹疑,点点头道:“这话倒是说的不错。”
周继驰一看有戏,更加卖力的出卖自己的二哥:“母亲,你看,我什么官职都没有,整天在京都混着玩,说的好听点就是纨绔子弟,说的难听点就是地痞流氓。”
周继驰一本正经的分析,贬低自己几句就贬低几句吧,反正也没什么外人,到时候,大门一开,周三少爷的脸面还在!
谢清灵点点头,但似乎还有顾虑。
周继驰满脸诚恳,以为谢清灵下一刻就要同意自己推掉亲事的时候,谢清灵开口了:“觉得自己配不上人家就学点好,现在刚好有个机会,前阵子宫里传信来了,圣上打算让你到清鸿院去学习。知道自己差就多努力,别到时候,我要把你送出去入赘给宁家当儿子。”
周继驰:?
谢清灵一脸真挚,道:“儿砸,这门婚事必定是要成的。我觉得呢,最好还是你把繁音娶进周家来,我喜欢,你也有脸面。要是你想入赘宁家的话呢,我也不是不同意,好歹我还有另外一个儿子,也不算多难受,主要看你的意思。”
周继驰:???
周继驰震惊之余一琢磨,立马就从刚刚一脸恭敬变成一脸憋屈,气的周继驰在谢清灵面前来回踱步。
说了半天,自己亲事没有退成,还把自己搭进去,读什么书?进什么清鸿院?在清鸿院闷头闷脑的当书呆子?周继驰可是谁?周家三少爷!京都的小霸王!还入赘?宁家什么家底?我一鞭子都能吓死他们!
想到这里,周继驰摸摸自己腰间的金鞭,瞬间气就顺了一些。猛然间又回过神来,自己这不是明明白白的被母亲给耍了么,周继驰猛吸了一口气,极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做最后的挣扎:“什么读书?我可不去!”
谢清灵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吹了吹,随意道:“圣上定的,这可由不得你。”
周继驰一听气势瞬间少了一大半。在周家,你可以反抗父母,可以不敬兄长,可以任性妄为。但有两件事不能做,排名第一的就是不能违背圣旨。
因为违背圣旨要被抄家。
周继驰气的吭哧吭哧的,无处发火,瞥见谢清灵手上那杯茶水,于是上前,抢过来一饮而尽,闷着头便出去了。
周继驰又憋了几天,憋了这么久的气憋的快要爆炸了,于是在某天早晨,骑着马,用力的抽着鞭子,几乎是冲进宋家的,把还在吃早饭的宋承泽直接拖出来,冷脸道:“去赛马!”。
宋承泽跟在周继驰身边也有一段时间了,多少摸出点周继驰的性子,眼下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在周夫人那吃了憋,思前想后,一琢磨,立马就明白过来了,这不就是因为那桩婚约嘛。
“周三,这大早上的,京都的人正多,去哪赛马?”宋承泽仰着头看着骑坐在马上的周继驰,周继驰眉眼之间蹙着一团阴翳,还没有等宋承泽话音落下,就听见周三少爷那鞭子一挥,直接打在宋承泽脚下的地上,发出“啪”的一声。
“小爷想赛个马难道还找不到位置?樊思远呢?让人去叫他,叫不来就把他在酒院子的事捅到樊清越那去,就当小爷送樊清越一个人情!”
宋承泽一听,这周继驰当真是动了怒,于是赶紧叫人去樊家叫樊思远,顺带着叫人从马厩取来自己的马。
宋承泽找了一个偏僻的小路,周继驰一行三人只是慢慢走着,马儿由着小厮牵引着走。
于是还在睡梦中的樊思远就这么昏昏沉沉的坐在马背上了,偶尔还睁眼懵懵懂懂地问一句:“去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