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提斯特:“到了。小心点,他会咬虫,而且不服管教。”
他们停下脚步,地下囚笼的枪灰色栏杆外生长着荆棘灌木,暗红色的蔷薇花缠绕铁栏,狭窄缝隙里,一只黑耳冒出来了。
那是一个浑身是血,连耳尖都在滴血的虫族,完全虫化的身体被捆在束缚带之下,外表层的甲壳已经被烧焦,发出蛋白质被焚烧后特有的糊味。
黑堕种的等级比低等种虫族还低,没有虫把他们当生命看待,罐池里违背自然规律的改造,让一部分虫族沦落为被嗜血欲望控制的怪物。
他们以“黑堕病”命名,统一特征是外甲壳是毫无光泽的黑。
他喉咙里发出“赫…赫…”的声音,复眼旋转,越过叶脉,盯住眼前雌虫。
不,是虫母。
是妈妈。
“ma……ma……”怪物张口,黑耳剧烈颤抖,帕提斯特给了他一脚,“滚过去。”
怪物趴在地上,伸出三节形状的爪节,第一节勾住了乌希尔的脚,第二节缠出他的小腿,第三节击破栏杆,将乌希尔卷了进去!
帕提斯特愣在原地,三秒钟后,他大喊:“雪落!”
原来他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乌希尔想。
但是他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被三节爪卷走了,他只能紧紧抱住怪物的爪臂,然后他听见怪物兴奋的呼噜噜震动声。
“松开!”乌希尔喊,然而怪物根本不听他的话,下身虫化肢体飞快爬行,连荆棘也挡不住他的脚步。
乌希尔被搁在一个阴暗潮湿的角落,那只怪物用膜翅铺垫在他身下,保持干/爽,然后迫不及待地张开嘴,用分岔舌去舔乌希尔的脚。
“ma…ma……”
乌希尔惊了,手去推他的头,手指突然抓到他的耳朵。
毛茸茸的狼耳触感,顺着耳朵往下摸,有一道深深的刀疤痕迹从耳尖开始,跨越鼻梁,一直延伸到另一侧耳尖,这个手感太熟悉了……鼻梁高挺,嘴唇薄,下巴连着喉结一道起伏的山峦线……
“梵蒂丝?”乌希尔轻声唤他:“你不是死了吗?”
死在三百多年前的【圣】阁下居然重生成了黑堕种?
乌希尔深深记得梵蒂丝死前的遗愿——杀了虫母。
但眼下的梵蒂丝根本就失去了理智,无法回答疑问,他把乌希尔掀翻,“ma…ma…ha…ha…”
梵蒂丝哈哧哈哧喘着粗气,似乎他被关在地下监狱里这么久的原因,就是为了等到虫母来看望他。
他太兴奋了,对自己掠来的虫母非常喜爱,怕用大力气伤到虫母,也怕虫母脱逃,所以大爪子按住乌希尔的腰,血腥味的嘴巴张开,一下一下舔虫母的后颈和脖子,像在吃一块糖,舍不得一口吃了,只能一口一口舔。
乌希尔痛恨自己看不清梵蒂丝的脸,但是没关系,既然回来了,就总会得知理由。
但是不能任由梵蒂丝这样丧失理智胡闹下去。
“啪”的一声响亮耳光扇在梵蒂丝脸上,乌希尔揪住他两只耳朵迫使他抬头。
“梵蒂丝,你放开我,我带你离开这里。”
梵蒂丝盯着明显生气了的虫母,明明被威胁了,他不仅没有愤怒,反而俯下身子,用人形嘴唇去亲虫母的脚。
纤细白皙的脚被火红虫舌覆盖,虫族将整个荆棘空间霸占,形成专属巢穴。
想象到英俊雄虫不听劝告一意孤行的模样,乌希尔气得用另一只脚踹他,反而被他两只脚一起捉住,按在了腰间盘踞的雄性尾钩上。
乌希尔被莫名椭圆形物体的倒刺扎到了脚心,顿时眼泪疼了出来,抿了下嘴唇,气得胸膛起伏,踹他的尾钩。
“放开我,你这个怪物!”
梵蒂丝却发出了更明显的哈哧声,握住虫母脚踝的力道放松,三节爪形成小笼子,乌希尔很快就感觉脚底湿湿的,不知道为什么。
梵蒂丝把虫母的脚放在自己腰上踩着,一不留神就被虫母踹到地下,一骨碌盘起八条肢体站起来,低头,歪头,看着娇小雪白的虫母,被他吓得瑟瑟发抖,脸颊煞白,目光茫然涣散。
“我要ma…ma……”
“别怕……”梵蒂丝嗅虫母的后颈,急切地舔着,被其他雄虫的信息素刺激到眼睛发红,红发红眸红色伤疤的雄虫怨毒地说:“ma…ma…是我的…交/配…要交/配…mama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