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蒲秋月家的前一天晚上,落景星回了老宅。
看着隔壁院落里那辆熟悉的粽子车,绛云溪激动地拍旁边的窗户:“落景星,落景星。”
窗子从里面拉开,里面的人探了个头出来,声音有些倦怠,大概是好久都没休息:“干嘛?”
“好久没见,猜你想我了,给你的眼睛一个见我的机会。”绛云溪臭屁道。
“……”落景星深深看了一眼绛云溪,“倒也没有很想。”
“不信。”绛云溪瞪她,啧啧道,“这么深情地看着我,还说不想。”
“呵。”落景星弯起嘴角,“不好意思,天生的,看狗都深情。”
两个人打了会儿嘴仗,又都不愿意先关上窗户。
“你要不要过来?”绛云溪发出邀请。
落景星倚着窗子,头往她这边歪,看上去有点犹豫:“算了,这几天连轴转,想好好睡一觉。”
“好,吧。”绛云溪故意大声说。
“呵。”落景星笑,“看来还是你比较想我。”
绛云溪白她一眼,故意用很欠揍的语气道:“是呢,很想你,天天想,天天见不到。”
落景星听着绛云溪阴阳怪气的话,明明知道她是故意这样说,实际也没有多想,但眸色还是变深了些,嘴角悄悄上扬。
“早点睡吧。”她盯着绛云溪搭在窗沿的手,几个干涩的音节从喉咙溢出来。
绛云溪拉过了窗户,回到了床上。
第二天醒来,绛云溪去拉窗帘的时候,先往隔壁探头。
隔壁院落里的粽子车已经开走了,旁边那间卧室里的人,估计也已经离开了。
“这么忙吗?”绛云溪在心里嘀咕。
要不然这影后她当不上呢,这么连轴转高强度工作,也就落景星和常安仁这两个工作狂受得了。
这样看,两个人确实挺配的。绛云溪愤愤地想。
吃过早饭,绛云溪跟啤酒坐上了商务车。
之前看蒲秋月喜欢玻璃碎片,绛云溪就把家里曾经拍卖下来的北宋的碧琉璃瓶也一块带了去。
这种高透明度高折射度的琉璃釉料,她应该会喜欢。
车子开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到蒲秋月的宅子。
把车开进去,还是上次的那个保镖,让她们继续往里开,绕过长廊,把车停到宅子后面。
上次走到门口就被拦下了,这次没有被拦,往里开,绛云溪才发现后面原来还有一个停车场。
老远的,就能看到里面还停着一辆车,跟落景星那辆一样丑的粽子。
“果然常安仁也在这里。”绛云溪看到车,跟啤酒嘀咕,“我猜上次她也在,要不然怎么能知道的那么清楚。”
“不知道落景星在不在。”啤酒停好了车,把车熄火。
绛云溪没吭声,如果她在,那应该知道自己今天也要来这里,那今天早上为什么不叫醒自己,跟自己一起过来。
跟上次一样,穿过悬着玻璃碎片的长廊,绛云溪和啤酒进了正厅。
蒲秋月已经在了,坐在一把木纹椅上,戴着一个镜片很厚的圆形眼镜,在抄写经书。
绛云溪进来,她也没有抬头。
“蒲老师?”绛云溪试探性的轻声打招呼。
未应。
倒是之前那个女人从正厅后面出来,向绛云溪笑,比划了几下,大概是让绛云溪稍等一会儿。
绛云溪把琉璃瓶放在正厅的方桌上,自己跟啤酒顺着交椅坐下来。
思量着要不要给常安仁发个消息,毕竟是她昨天说,来蒲秋月家的时候一块吃饭。
刚要编辑消息,正厅后面出来个人,正是常安仁。
她比蒲秋月还要女主人,穿一个丝质的阔面裙,在正交椅上坐下来。
“今天的茶是我煮的,没放糖。”
随着常安仁的话,先前那个女人端着茶盘过来,把茶杯放到绛云溪和啤酒旁边的方桌上。
这次不用碗,又看这茶水颜色比上次浓郁,估计是真加了茶叶。
“早上吃饭了吗?”常安仁问绛云溪。
“吃了。”绛云溪点头,吴老师坐镇,她最近都有好好吃饭。
“那就好,不要空腹喝茶。”
茶杯通体土色,没有花纹图案,但捏在手里,又觉得怎么拿都轻便。
绛云溪低头啜了一口,感觉味道没有上次蒲秋月煮的口感好。
常安仁坐在主交椅上,翘着二郎腿,裙面整个散开。她也低头饮了一小口。
煮茶这么清闲的事,绛云溪实在想象不到常安仁会去做。
印象中,她一直都是雷厉风行,以利益为重的。
“落景星呢?”绛云溪把茶杯放到方桌上,还是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片场。”常安仁没说是哪里的片场,没说是拍戏还是拍广告。
但意思很明了,落景星不在这里。
绛云溪有些失望,但又觉得如果落景星要来这里早上还不叫着自己一起来的话,她可能会生气。
蒲秋月终于抄够了经书,她把手里的笔搁置下来,随手拿过一旁的滴眼液在眼睛上滴了几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