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维诺走过去,视线在印常赫旁边和单独沙发上转了圈,最后选择了单独坐在另一张沙发上。
印常赫手上动作一顿,暗自收了回去。
“喝点水吧。”他说。
傅维诺下意识舔了一下干涸的下嘴唇,舌尖在唇缝中转瞬即逝,他确实口渴,便直接端着水杯几口喝干净。
omega的喉结较小,在傅维诺身上就更像是个漂亮的滑珠,跟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让人想上手去玩弄。
印常赫闭了闭眼,有些想失去五感。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说还没忙完吗?”
喝完水,也轮到傅维诺问了。
印常赫将水杯推在一旁,顺势不着痕迹的和青年拉进了距离,荔枝香悠悠飘进鼻腔,较之平常更为馥郁芳香,令他有些恍神。
“助理和我说你发情期突然提前了,自己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他说这句话时情绪又低了下去,傅维诺感到了一阵阴风吹过,冷冷的。
他解释:“我带了抑制剂的,没什么问题,不会有危险。”
“是吗?”
印常赫反问一句,什么也没说,突然拉起傅维诺的手。傅维诺毫无防备,宽松的袖口掀上去,瓷白的手臂上几个边缘发青的针孔露了出来。
“要是一直打不进去,你是不是要扎死自己。”
印常赫声线听着比傅维诺第一次见他时听到的还要冷。他猛的收回手,将衣袖拉下来,蹙着眉看印常赫,心中有些不开心。
“那时候我被发情热折磨着神智,稳不住手看不清血管,扎不准所以多扎几针找位置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为什么要这样和我说话。”
傅维诺突然发觉二人距离无端靠近了这么多,干脆又往后坐了坐,紧贴在沙发边缘,反驳印常赫似乎是在指责的那句话。
印常赫握了握手掌,想到他还在发情期末尾,无意惹他生气,便首先终止了这个问题的讨论。
“是我不好,这段时间没有注意你的不适,所以没能及时陪伴在你身边。”位高权重的年长者率先低下头道歉,随即手背贴在他额间,感受他的体温。
“睡了多久,饿不饿。”他声音迅速放缓和,变回与平时相处时一样的声线。但傅维诺听着,还在忍不住较真于之前印常赫的责备。
可惜他先一步浇灭了引火索,反倒让傅维诺无处发泄了。
只能气闷的回答印常赫的问题:“不饿,不知道。”
发情期来时是黑夜,现在睡了两觉起来还是黑夜。他在屋里度过的时间下限一天,上限就不知道了,毕竟印常赫都让他等回出来了。
“抑制剂效果怎么样,现在感觉如何?”
虽然傅维诺已经说了不饿,但钟点工准备好的晚餐就放在了客厅之中。印常赫怎么说也要傅维诺吃点儿,傅维诺不想动,他又纵容的把菜全部转移到茶几上。
“还行吧。”傅维诺含糊其辞,直觉不说清楚比较好。
人生气时还是得吃些美食,吃着吃着,心里的气就散了大半。
印常赫看了他一眼,自己一点没吃,只顾着给他夹菜。他略微垂眸就能看见傅维诺低头吃东西时露出的略肿胀的腺体。
他不由自主抬手,下意识想去触碰,但最终手掌停在了傅维诺的脑后处,又悄悄收了回来。
傅维诺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回头和他对视上,浅淡的双眸如同吹皱的春水泛起波澜。
傅维诺嗅到了来自印常赫身上的醇香酒味一会儿浅淡一会儿浓郁,像把小勾子似的,挠得他心里直发痒,越发渴望能抓取对方。
他心里知道这是发情期带给他的影响,但此时意志薄弱,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厉害了。
他直直的盯着印常赫,思索了两秒是否应该遵循心意做事。齐鹭的话语以及小册子的科普似乎又在脑海中飞速滑过了一遍,傅维诺心里更加蠢蠢欲动。
当欲望足够强烈时,思想会主动说服自己行动。
“怎么了?”印常赫见他仰着头突然顿住,右手亲昵的捧起傅维诺的脸,指腹在面颊上轻轻触碰。
傅维诺眨了眨眼,从沙发上探起身,一只手按在印常赫肩膀上,一只腿曲起跪在他的腿之间,身体向印常赫压了上去。
荔枝香留在了嘴角,并伴随着一点调情似的疼痛。纯真直爽的面庞与露骨的话语形成了强烈反差,此刻的傅维诺像是一颗熟透的荔枝,不必剥壳便已令人垂涎欲滴。
印常赫只觉得呼吸都不复存在了,目光追随着傅维诺的动作。他的话像是打开印常赫封印的钥匙,一经开口,黑色欲念便倾泻而出。
他们曾经也是亲密过的,信息素第一次交融的感受很美妙,也曾在印常赫乏味的梦境中添上氤氲情色。
傅维诺撕下才贴上不久的抑制贴,由高而低的俯视有些失神的印常赫。发丝顺着重力落在脸庞,贴在颊边,像从海中走出的塞壬。
清冷的气质杂糅上不自觉的引诱,他双唇启合,抛出垂爱的橄榄枝:
“陪我度过这个发情期的尾章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