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猛的被推开,风芷兮踩着高跟鞋噔噔噔的跑进来,急匆匆的将盖头往傅维诺头上一盖,扶着他就往外走。
“小诺,车已经到了,我们一切尽快,结束后你也好休息补补觉。”
铺天盖地的红糊住五感,傅维诺身体一僵,感觉一阵凉意攀着脊椎向上爬。
他被连拉带扶的塞进车内,风芷兮在一边给他整理裙摆,温声问他饿不饿。
坐下后傅维诺才缓过来,感受到了光线变暗,车子运行,便换了个轻松点的姿势靠在椅背上,摇了摇头。
风芷兮家离印家老宅很近,这里不是第一次去的印老夫人家,而是印家传承数代,又在大灾变后重修,寿命不知几位数的本家老宅。
随便拆块砖瓦拿出去都是古董的存在。
庄重严肃的古建筑中,红烛白烛间落,傅维诺一身精美的上古礼服,显得与此处格外般配。
风芷兮和印老夫人说他只需要按照大师的指令行动,所以全程他都垂着头,瞧着盖头下腰腹部刺绣的纹路。
让他跨步他就跨步,让他鞠躬他就鞠躬。
上古结婚时间是在黄昏时刻,但傅维诺的婚礼特殊,所以是在半夜举行的。
好在老宅中灯火通明,大家都有序的站在两边,既不说笑也不行动,看着中间孤零零的新人一步一步往前走,很有种诡异色彩。
直到步子被落在脚前的一鞭逼停,傅维诺才站定,等着大师做完这步。
据说这一步是为了让别家的糊涂鬼别胡乱认伴侣,抢了印常赫的亲。
等这一步做完,他就被引着跪在软垫上行合婚礼。风芷兮一早和他说过,与他对拜的是印常赫出生时留下的胎发和第二性征出现时提取的信息素提取液。
低头时他鼻尖嗅见一点陌生的酒气,很香,光闻着就有点令人晕乎。
大师又开始围着他念叨了,时不时的抛下两个角状物,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太在意。
只是被念得有些困。
在差点睡着前,一个火盆摆在了他面前,又有人给他塞了柱香让他拜了插上,然后让他在一边默默烧纸。
接下来又是大师主宰的舞台。
他听见几个人低低的呜咽,其中最明显的是风芷兮,止不住的抽噎。
等手上这沓黄纸被他隔着盖头小心翼翼的烧完,他想着都快一个半小时了总该结束了吧,又有人给他塞了把剪刀,吓得傅维诺手一抖就要丢掉。
“剪一缕你的头发。”
他松了口气,迅速剪了一缕交给大师,过了会儿风芷兮过来将一个小香囊轻轻放进他交叠的衣襟内。
傅维诺怕它掉,又将它往内部的口袋里推了推。
又是一堆繁琐的跪拜鞠躬以及烧香烧纸,傅维诺觉得膝盖都跪青了,这礼才结束。
现在他脖子上除了之前印老夫人送的那条挂坠,还有印常赫的信息素提取液。
明明小葫芦样式的提取液密封得严严实实,他脖颈后也贴着阻隔贴,但傅维诺总觉得这小葫芦散发着一股似有若无的香气。
现在是印老夫人和现任印家族长准备将傅维诺的名字加上族谱,傅维诺短暂的站了会儿,又在呼唤下跪坐在软垫上,听族长念印家家训。
只是当时他已经有些晕乎乎的了,努力想听却什么也没记住,只在最后的提醒下努力跟着族长念词。
等上族谱结束,傅维诺起身时已然有些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