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耸耸肩:“因为导演的女儿很喜欢我、或者该说是憧憬吗,总之导演就干脆提出、把一个会在电影开头短暂出场的JK侦探的角色给我,原作者也同意了。”
那个高中生侦探本来就是小学时代的我,以「想象中未来的我」为原型、所创造出的角色。自己出演自己创作的小说里、以自己为原型的角色,怎么想都非常合适嘛。
松田又感慨地摇头:“你还真是受欢迎啊。”
我则是毫不谦虚地点头:“是啊,我的书包里还塞着今天份的情书,大概有二十份,差不多是每天的平均数。”
“诶——那些情书你都会读吗?”
“还会回信哦,虽然很短就是了。”
“全数拒绝?”
“不然呢?学校里根本没有男生能比得上新一嘛。”我自认为这是实话实说,我想学校里的绝大部分女生也会认可我的说法。
“也有托我转交情书给新一的女孩子,为了避免被认为是我扣下了她们的信、新一才不给出回复,我每天早上都要在鞋柜前公开把信交给他。班上几个男生甚至会打赌、新一下次又会从我手里拿到几封信……这个年纪的男生实在很无聊。”
“顺便一提,新一会在电影里演绎我的青梅竹马兼保镖,听说会给他加一场展现空手道技术的戏。”
松田对此倒是并不惊讶:“作者也同意了?”
“是啊。”我扭过头,搓着下巴看向松田阵平棱角分明的清秀侧脸,话音自然一转,“看起来萩原警官确实一直有保守秘密。”
车进入地下车库,顺畅地找到空位停下。司机却并不着急下车,而是重新带上墨镜,望向我的方向。虽然他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好奇,但我就是感觉到了满满的求知欲——
“什么秘密?”
我努努嘴:“各方面,比如说他知道《ZERO》的作者、安室凛究竟是谁的事。”
当然,还有我和我的青梅竹马都是「疑似重生者」的事——除去当年在医院被偶然听见的那段对话,我从未向萩原研二解释过我和新一具体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知晓「些许未来」,他也善解人意地从没有追根问底。
“怎么会?那个作者不是从没有公开过身份吗?我看有报导说,就连这次拍电影、相关者开会,她也只是远程参加,很多事还委托了律师代理。”
“是啊,她的律师就是我妈。”
“……所以你也知道安室凛是谁?” 在得到我的肯定点头后,他才接着说,“我在警校时有个同期、是那个安室凛的笔友,你应该听萩提过吧。”
“确实,「安室凛」本人也知道这件事。”
只是没想到在另一位当事人降谷零已然销声匿迹七年的现在,他的同期好友们竟然还记得他的笔友……难道说,我对他来说、其实是很重要的人?
我微笑起来:“其实那两个人已经见过一次面了,”是在纽约那个雨夜,“只不过,等松田警官同期的那位先生发觉,应该还需要一些时间吧。”
“有时候我真怀疑你究竟是不是真的高中生,”松田打开车门,下车前又扭头问向我,“所以说,那次事故之后,你学会开直升飞机了吗?”
我咋了下舌,理所当然地给出肯定的回答:“那当然,模拟考试也顺利通过了。不过年纪还没到,还不能考驾驶执照。”
·
工藤新一在广场的人潮中停下了脚步。
找到「世界上的另一个毛利兰」并不算难,因为在大片的怪盗基德粉丝中,唯一举着反对条幅的少女,就像是错买了对家看台位置的球迷。好在因为胜利者早已注定,支持者们并不会与唯一的反对者发生冲突,反而会产生些许同情。
女孩的脸比他的青梅竹马稍圆润一点,显得比实际年龄还要小一两岁。因为发型并不相似,即便在夜晚,也没有那么容易「认错」。
所以他决定转变思路,迅速揉乱了自己的头发,并上前几步,走到了女孩的余光能够扫见的位置。
果不其然,才一站定,他就注意到女孩快步走到自己身旁,开口就是一声“快斗”,但在注视他几秒之后、却露出了惊讶中带着羞赧的表情。
“抱歉,我认错人了……你和青子的青梅竹马长得好像。”
「青子」是女孩的名字,也是她的自称,是少女才会使用的、相当可爱的表达。有时候他的青梅竹马也会自称「兰」,多半是用在开玩笑、刻意卖萌的时候,虽然也很可爱,却并不如面前的女孩表现得自然。
“这么说来,你和我的青梅竹马也长得很像。”他这样说着,还证明似的、取出手机、迅速翻到了与毛利兰的合照,“你看。”
于是女孩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惊喜地看着他的手机屏幕、一时间忘记了怪盗基德带来的不愉快:“真的好像!”
工藤新一露出温和的笑容,他对于中森青子没有丝毫恶意,但也知道自家青梅竹马在期待什么。
虽然对于盗窃任务结束后、前来与青梅竹马重温初遇时光、辛苦操劳的一整晚的怪盗少年有些过意不去,但他也十分期待,他素未谋面的堂弟,在发现与自己容貌如此相似的少年、与自己的青梅竹马相谈甚欢之时,会露出怎样懊恼的表情。
那么这个时候,果然应该——
“看起来、你并不喜欢怪盗基德?”
将凌乱的头发重新整理回苹果头的少年望向女孩手里的横幅,笑容越发真诚友善。
“那我们真的很有缘,我的青梅竹马正在为抓捕怪盗基德而协助警方。我本以为这里只会有我一个人希望怪盗基德败北……能够遇见同一阵线的你,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