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寒星本来还想饶朴镇雄多活几天,可是,有的人真的就是一吃饱饭就来找死。
朴镇雄拿着一叠文件对着病床上面容消瘦的金美兰指手画脚说着什么,金美兰转过身只当听不见,然而却被他掐着肩膀提起来。
旁边还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你们在干什么?”朴寒星冷漠地拎着包走进来。
朴镇雄似乎对朴寒星那狠戾地用一酒瓶开他脑瓜的印象格外深刻,见她进来,下意识就松开了金美兰的肩膀。
金美兰见到朴寒星后,脸上立马泛起愁苦的神色,她一把拉住朴寒星,劝说她:“我这里没什么事,你下午不是还要去打零工吗?你赶紧去吧。”
朴寒星瞥了一眼扔在病床上的文件,念出声:“人身安全投保书?”讥讽一笑,转身看了眼那个西装男,问:“你是保险公司的?”
对方神色不明地点点头,明显也不想掺和进她家的浑水里。但似乎他有必须在这里的理由。
朴镇雄耐着性子解释:“我也是为了你们好,现在外面的治安越来越差了,有了保险就多了一层保障。李室长,你快跟她们解释解释保险的好处。”
朴寒星扭头问李室长:“我以为这种保书不用通知被保人也可以成立。就像之前的那个新闻一样。”
朴寒星说的是前不久丈夫偷偷替妻子买了巨额保险,然后设计杀妻伪装成意外的案子。听到这,李室长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他脸色僵硬:“正是因为这个案子,所以现在大额人身安全险都必须要告知被投保人才能生效。”
“大额?你竟然还有这个钱?”朴寒星扫了一眼朴镇雄,沉吟道:“那你自己投保了吗?”
朴镇雄脸上的肌肉抽搐,他忍了又忍,似乎想起了什么,按下随时要暴起的冲动:“我也是为你们母女好。你现在是在怀疑什么?我可是你父亲。”
“父亲?”几乎要笑出声。
“原来我也有保险啊。”朴寒星嘴角含着讥讽的笑:“我没怀疑什么,这么好的事情,想让阿爸也一起做呢,这样我才能安心。”
两人一对视,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浓厚的杀意。
朴镇雄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我也投保就行了是吧?”
“嗯。”朴寒星轻松答应。
朴镇雄交待李室长:“你再去帮我也投保一份,我们一家三口一起投。”
“那阿爸你的受益人要写我哦,我的受益人也只写你。”这会儿,朴寒星终于对他露出真诚的笑容。
“好,我的乖女儿。”
病房的气氛诡异到了极点,李室长几乎是飞奔似的跑了出去。他简直郁闷,不知道为什么组织让他帮朴镇雄这种肉眼可见的人渣。总觉得这人会给他带来麻烦。
下午,李室长匆匆带着保险书来到病房。朴寒星正要签名的时候,突然问了句:“所以说,这样的保单也算是合法的吗?”
李室长额头冒汗:“流程上来说,确实合法。”
“哦。流程上。”朴寒星又问:“大概要等多久才能生效?”
李室长瞄了眼忍不住开始抽烟的朴镇雄,回答道:“半个月。”
一切文书都弄好,朴镇雄也不多待,夹着李室长就走了。
金美兰抱怨:“你为什么要签这种东西?我一个人签就可以了,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
朴寒星安慰她:“没关系,起码接下来的半个月,他不会再出现了。”
金美兰躺下:“你怎么什么都不怕,我这里还有点钱,你搭最早的飞机回中国吧。”
朴寒星拿出梳子替金美兰梳梳头发,浑不在意她的话:“没关系的,你忘记了,我朋友的爸爸就是警察呢。他们会帮我的。”
金美兰看着自己连起身都困难的身体,只能叹气道:“唉,我也管不了你。”
“真的不会有事的,你相信我啊。就算有事,也是他有事。”
金美兰陡然睁开眼睛,她一把抓住朴寒星的手:“不要,你什么都不要做。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我知道,我不会为了那个烂人搭上我自己的。我还要上大学,还要谈恋爱呢。”
“对,对,对,你还有大好的年华,千万不要为这种人脏了手。”金美兰转身抱住朴寒星:“如果一定要做,让我去做。你什么都不要做,知道吗?”
朴寒星回抱金美兰:“不会的,我们都不去做,老天会收拾他的。”
话虽然这么说,但朴寒星脑子里却想起刚刚投保书上的金额,啊,数字真的很不错呢。
听到忙内要请假的消息,哥哥们都是一脸懵,毕竟这孩子从来都是练习狂人,除了吃饭睡觉上学,剩下的时间都花在了练习室。
金南茂问:“你要回釜山?家里有事?”
林道英不会撒谎:“……不是。”
金源珍好奇:“那你请假干什么?”
林道英支支吾吾:“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哥哥们明显不放心,怕他上当受骗,对视一眼,金源珍追问:“那你要去哪里?为什么要请一天一夜的假?”
林道英紧抿着嘴,不说话。
闵松月:“跟谁去?”
林道英对闵松月的这个问题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有点坐立难安。
朴灿勋察觉到周围有点紧张的气氛,很有眼色地开玩笑:“是约会吗?”
果然,约会的词一出来,跪坐的林道英不自在地挪了挪屁股。
哥哥们舒了口气,大家都知道他有一个聊了很久的网恋姐姐,金南茂大大咧咧道:“约会就约会呗,这有什么不好说的。”
金源珍忍不住护崽:“你懂什么是纯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