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触发新的线索。
门没有被阖上,但等了许久都不见新客造访,老人却始终念叨着“还有人来”。
既然不在外面,那应该……
房子是自建的三层小洋楼,一楼搜寻干净,岳狸打算上楼看看,一直默默跟随的商杞忽然拽住她的手臂,岳狸如受刺激般猛地甩开。
两人都是一脸错愕。
“你突然拉我干什么?”她先发制人,以掩饰不自在。
“你往右一点,快靠上墙了。”商杞迟缓地解释,墙上裂缝还配合地做出张牙舞爪的姿态。
本来到这儿,此事就要揭过,岳狸一句“抱歉”都快要脱口而出,商杞目光忽然意味不明地控制不住落在她的肩膀上。
“你伤口怎么样了?”
“需要我帮你弄吗?”
裂缝害羞地蜷缩了起来。
小臂上的余温还没完全褪去,带来的刺激仍在,岳狸听着这有歧义的话难得耳热,她三两步上了楼梯,匆匆抛下“不用了”消失在转角。
但她马上就后悔了,离商杞太远,令人犯恶的气味顿时就冲击着她的嗅觉,她强忍不适,翻查二楼物件。
只有两件卧室,依照装饰风格来看,大概是老人和小汐各一间,老人房间与客厅里摆放着祖孙俩的合照,孙女年幼,瞧着是五六岁的时候,紧紧依偎着慈爱的祖母。
小汐的房间似乎被人强行换成了幼童的布置,多彩明丽的窗帘,陈旧的玩具,但是角落里却露出了成人的衣裙与高跟鞋,显得不伦不类。
除了边角的那点痕迹,小汐的存在似乎戛然而止在了童年。
是因为小汐离世,老人禁不住打击,导致沉湎于过往温馨回忆吗?
那小汐为什么会去世,这个村庄又为什么变成了禁地?
岳狸思绪流转,不适感被入侵的异香缓解。
香味比任何时候都要浓烈,像祭拜的香烛甫被点燃时猩红的火星,像冷冽的雪被浇融时的沸腾。
毫无疑问,这是有利于她的,她不必忍受难闻的气息,同时身体因这香气而舒适到想要喟叹。
商杞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带着某种极度的渴求。
岳狸非常享用这种目光。当对象是商杞的时候。
她不明白对方究竟想要什么,但这并不妨碍她坏心眼。她刻意撤开了步,商杞果不其然上前了些。
伯纳猎犬性烈凶猛,战斗力极强,是军犬的首选,然无数军官都曾败下阵来,可仍有不少人以使其臣服为傲,岳狸从前不懂其中乐趣。
可现在她明晰了,这种驯服的快感。
她顽劣地突然凑近,见到商杞的怔忪后反手拍了拍他的脸,道:“挡着我路了。”
而后推开他,上了最后一个楼层。
三楼有两件房堆放着杂物,还有一件被空出来做了舞室。
数米宽的长镜映出一室空荡,还有窗外的人脸。
几栋房子建得极近,隔壁邻居的卧室与舞室的窗户之间仅有不到半米的距离,女人敲了敲舞室窗子。
“聚会是不是快开始了?”她已然开始攀爬,尖锐的指甲刮过玻璃发出令人寒毛直竖的响声,岳狸受不了正欲帮她打开窗子,不料女人毫无耐心,推不开就用指甲撞击。
蛛纹一般的裂缝蔓延,玻璃碎了。
岳狸小臂上被划了道口子,鲜血逐渐渗出,异香席卷而来,侵入进每一个细胞,岳狸呼吸一滞,腿开始发软。
本来慢悠悠爬过来的女人如同大受惊吓,三步两步跳下窗台,然后夺门而出。
房间内转瞬只剩下她一人与镜子面对面。
伤口带来痛感,香气的抚慰却让她眩晕,她在这交织的体验中听着逐渐逼近的脚步声。
她没有闭上眼,于是窥见了商杞从身后舔舐她伤口时的急切。
她知道商杞想要什么了。
她的血。
祂是个贪婪的怪物,用尖齿刺破濒临崩溃的皮肤,时深时浅,几进几出,还要用软舌挑弄,旁人看来只会以为是情深缱绻的啄吻,只有岳狸知道他的温度与深入。
他们正对镜子,岳狸本是想将商杞的神情一丝不落捕捉,可到此刻反而是自己感到羞耻。
她将自己的手臂抽开,别过脸不看商杞也不看镜子:“你越界了。”
商杞嗓音哑得不成样子,唇上还沾着血,犹如鬼魅,逼近一步,分毫不让的将眼前人围猎:“你要不要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强烈的视线仿佛从身侧与镜中同时投射而来,岳狸被激之下反生勇气,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在他兴致被扰的不满眼神中咬在了他的喉结上。
商杞做了想做的事,她自然也不愿吃亏。
然后她被放在了壁挂式把杆上,后背抵上了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