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走了,你们快吃,待会儿凉了风味就不佳了。”
林千不敢说话,生怕泄露出异样,只嗯嗯地应好,她走到门口送赵妈出去。赵妈拐了个弯,消失在转角,面前的门骤然被关上,腰上触感仍在,指间冒出黑影,贪婪地舔舐。
下一秒,德克斯特旋即出现,林千方才转身就猝不及防被他压在身后的门上。
在此之前,她不知道只是亲吻也可以如此令人迷乱和深入。
今天是十二月的第一天,屋外的冷气朔朔落在枝头,让万物的呼吸都是清新晶莹的凉意。但她陷入了滚烫与灼热的陷阱,令她想起了塔纳罗亚火山在苍茫荒芜的大地上喷薄流淌时的瑰丽。
鹊鸲在枝头静静地梳理羽毛,成为这场冷寂却艳丽的冬日暮景的忠实观众,而后摆尾啼啾,迎来漫溢的夜色。
林千推开端着碗凑近的德克斯特。
“不饿吗?我热过了,你多少吃一点。”
林千扭脸不看他,闷声说:“嘴唇都破了,太疼了不想吃。”
德克斯特忽地笑了,看着她卷翘的长睫扑闪扑闪,故作疑惑问:“也不知道是谁先挑起的?”
林千心虚地把整个身子都扭过去。
德克斯特原地消失,然后来到她眼前,语调夸张:“还有是谁回应得这么热烈?”
林千整个脸爆红,像熟透的大虾,她一把抢过碗筷坐到餐桌旁开始埋头扒拉,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德克斯特,吃完饭后就火速遁入了自己的卧室。
她想起自己意乱情迷的时候睁开了一瞬眼,直直撞入了他氤氲的眸中。
接吻居然不闭眼,观察她反应很好玩吗?!她挣扎以表抗拒,却被他抬手捂住了眼……
不能再想了。林千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生怕捂不死一样严严实实地充当缩头乌龟。
对了,剧院的两张票,她还没问德克斯特去不去呢,时间在明天,今晚就得问清楚。
她找了下手机,惊觉遗忘在了客厅,磨磨蹭蹭踌躇不定后扒拉开一点门缝。
对面的门紧闭,她心下放松。搬进别墅后她挑了个离主卧最远的房间,孰料德克斯特在她收拾完东西一切妥当安心住下后的第二天就搬到了对面。
她把门开大,蹑手蹑脚走出房间,然后面前就冒出个人。
林千:……
她忘了这家伙的感官异常敏锐并且不受空间限制了。
她眼神躲闪,假装没看见径直走向楼梯,沿着旋转蜿蜒至一楼客厅,德克斯特如影随形,始终在她一步开外。
她本是想着通过手机联络他的,现在人就在这儿,她却不太好意思直接问。她转身,本离她一步之遥的德克斯特近在咫尺,她被搂入微凉的怀抱中。
德克斯特做影子时冻人如蛇,换了副人类皮囊体温也比常人低。
他在林千肩头眷恋地蹭蹭脑袋:“我下次会克制的。”他顿了下,声音闷闷的:“你不要生气了,也不要躲着我。”
大学毕业那一年,她耐不住江城的酷暑,跑去了南半球。听说那里有最迷人的冬景,她随驴友攀过层峦叠嶂,见证了冰封下的高原明珠,造型各异的气泡犹如通往魔幻世界的欢迎礼,裂纹向远处的皑皑雪山无尽延伸。五年后的今天,她似乎看见当年的冰层破裂,深邃的湖底翩然飞出一只安东尼斯闪蝶,招摇地在她的心间蒲扇。
她悬空的手慢慢落在德克斯特的后背,在这种奇妙的体验中不自觉开口:“我没有生气。”
她耳尖泛红:“我是不太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