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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看到余惜宁院里的情况?”余惜芷懒散地趴伏在窗边,随意问道。
天道:“……”
余惜芷撇撇嘴,自她昨日没依着系统之言与余闲说道清楚,祂便不肯搭理自己了。
“你说……”余惜芷回身坐回软榻上,晃着腿,轻快道,“我今日可否不去蹭气运值?”
良久,脑袋里传来一道冷硬的声音:“否。”
余惜芷扬眉笑着:“呀,您原来能听见我说话呢?”
天道闷声道:“扯谎实非君子所为。”
“哦。”余惜芷面无表情,道:“可我又不是君子。”说罢,也不再与系统废话,转而问道:“谢安在何处?”
天道一肚子的说教被其堵住,只得不情不愿地报出谢安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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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安街。
余惜芷缩在墙角,透过墙缝打量前方谢安的动向。她原想着同以往一样,穿上隐身衣蹭够气运值便走。
谁知系统却告知她一个噩耗,因着某些故障,未来两个月的时间都不能继续使用。
余惜芷只能含泪干起尾随的老本行。
她正看得入神,身后冷不丁传来一道沙哑的男声:“余姑娘?”
余惜芷瞳孔一缩,动作幅度极大地弹开,扭头满脸惊悚地看向来人,当看清身后之人是谁,眼底的排斥更是不加掩饰地显露出来。
余惜芷二话不说,扭头就想跑。刚有动作,面前便悄无声息立着一个黑衣大汉。
“……”余惜芷慢吞吞转身,仰头看着傅靖,露出一个讨好的笑,“真巧啊,您怎么会在这里?”
傅靖勾唇道:“余姑娘还记得在下?”
“自是记得。”余惜芷点头如捣蒜,很是狗腿地夸赞道,“公子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想必任谁都不会轻易忘记您的。”
“哦?”傅靖微微扬眉,哑声道,“那我可不可以认为,余姑娘自上回一见,便自此对在下念念不忘?”
闻言,余惜芷嘴角微抽,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一朝太子这般厚颜无耻也是实属罕见。
“自是念念不忘。”碍于身后黑衣大汉无声的压迫,余惜芷咬牙道。
傅靖却是翻脸比翻书还快,眼底笑意淡去,缓缓逼近,垂眼看着余惜芷,道:“不知余姑娘接近在下有何目的?”
“什么?”
傅靖无半点委婉,直言道:“你是从何知晓我太子的身份?”
余惜芷让他这番话弄得措手不及,一时忘了遮掩,眼底的一闪而过的心虚暴露于傅靖面前,属实是不打自招。
“公子这是何意?我听不懂。”
傅靖瞥她一眼,哼笑道:“余惜芷,余府的二姑娘,一月前在袁府落水后被谢小将军所救,自那以后,日日尾随于其身后。不知我可有说错?”
余惜芷满是错愕的看向傅靖,咬着唇不发一言。
傅靖也不在意,又往前凑近,直到惜芷退无可退,方才止步,缓声道:“余姑娘可想能够真正地站在谢小将军身侧,成为他的名正言顺的妻?”
“我可以帮你。”他刻意放缓声调,诱哄道。
余惜芷贴着墙,极力侧过身躲避着傅靖,闻言一怔,抬眸看着他,眼底泛着奇异的希冀:“真的吗?您真的可以帮我?”
“自然。”傅靖勾唇笑着,看似温柔和善,眼底却是一片漠然。
良久,余惜芷低低应道:“好。那您需要我做什么?”她说着,垂眸看向地面,面上的诚惶诚恐淡去,撇嘴无声道:蠢货。
傅靖看着面前因羞涩低头的女娘,心下嗤道,蠢货。他掩下眼底的不耐,温声道:“一切我自有安排,余姑娘不必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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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巷子出来,惜芷叹着气,没了尾随的心思,心如死灰地掉头便要往余府回去。
“余姑娘?”
“!”这似曾相识的一幕让惜芷惊住,如同炸毛的小猫一般,满是戒备地回头探去。
谢安身着月白藤纹云袖袍,静静立于身后,四周已有不少人的目光落在此处。
“谢小将军。”惜沅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下来,低声唤道。
谢安看着面前神情紧张的女娘,面色有些复杂。自上次那番警告后,他已有许久没再见着这位余二姑娘。
原以为她是让自己那番话吓住,知难而退了。谁知今日身后又出现那熟悉的动静,他还当自己是让那邪祟弄得草木皆兵了。
“余二姑娘怎会在此?”
余惜芷苦笑,她这是前脚刚出狼窝,后脚又入虎穴啊。
“我若说是碰巧,谢小将军可信?”余惜芷耷拉着脑袋,无力道,“我知错了,定不会再跟踪您了。”
谢安眉间是散不去的疲意,闻言轻笑出声:“余二姑娘倒是实诚。”
“余姑娘为何总是跟在谢某身后?”谢安问道,毫无缘由的,他想起那日在屏风处拾到的那封情札。
余惜芷一时哑言,她总不能直言自己是为了替谢安去死才跟踪在他身后蹭气运值的吧。若真说出口,只怕谢安会将自己当成邪祟一棍打死。
余惜芷抿着唇,低着头不吭声。心下却是叫苦不迭,早知今日便不出门了。她往日仗着隐身衣行事愈发无所顾忌,导致现下一时失了警惕之心,才会接连让人撞见。
先是太子傅靖,后又是面前的谢小将军,惜芷深觉,自己日后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