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变了很多啊,赛罗”托雷基亚感叹道。
很久不见,兔子头镖的少年也已经长大,也许是时间让他的性格产生了变化,从他身上再也找不到当初那种桀骜不驯的青春洋溢,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饱经风霜的沉稳和冷静。
当然,自己也是一样。虽然奥特曼并没有衰老的说法,可精神上的疲惫与无法接受新事物的心理还是让他有种自己已经老去的感觉。
每当这时他就会想起自己以前的长官,并且感叹他那种将年龄抛之脑后的心态真是令人羡慕。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这位自己十分敬重的前辈竟然没有出现:“真是奇怪,希卡利没来么?”
“……醒醒吧,他早就被你杀了。”
哦,对了,最早为格泽尔提供光粒子的就是他:“抱歉,时间太长,我都忘记了”
自己果然是老了,这件事都忘记了。
托雷基亚并不在意说出这句话之后其他人有什么反应,他只是觉得有些可惜,早知道他的光粒子不起作用就不该杀他的,毕竟格泽尔这么喜欢希卡利,知道他死了她一定会伤心。
不过他活着的话,苦恼的就该是自己了。
这么想着,一阵风刮过,将格泽尔身上虚拢的丝巾吹了起来。
这可不行。托雷基亚将丝巾抓了回来。这可是格泽尔最喜欢的样式,要是丢了她绝对会闹的。
“托雷基亚,坐在你旁边的那个……是什么东西?”
“东西?你这么说小心格泽尔不高兴”赛罗的称呼让托雷基亚感觉冒犯,以至于重新替女孩系上丝巾时手上的动作重了一些。
“啪嚓”一块碎片掉在了地上。
“抱歉,我应该再温和一些的”说着,他弯下腰捡起了碎片。
“天哪!那是格泽尔前辈吗?”
“托雷基亚你到底做了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痛苦、愤怒、不可置信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让托雷基亚有些听不真切。
“嘘——小声一点,她还没有完全康复,别七嘴八舌的让她心烦”托雷基亚一边说一边将那块面具碎片重新贴到正确的地方。只是破碎的面积有些大,他贴上这片那一片又掉了下来。
等到托雷基亚好不容易才让这些碎片各归其位时,纱巾已经被他捏的有些褶皱,甚至滑落到格泽尔身上的部分也被组织液渗透变得斑驳一片。
“抱歉啊小鬼,先换一条丝巾带吧,这条丝巾不小心被我弄脏了”托雷基亚又掏出一条丝巾,缓慢而轻柔的从那几条胳膊上绕过,最后熟练地在唯一一块蓝色的皮肤上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托雷基亚你疯了吗?格泽尔早就死了,你这样是在亵渎她的尸体!你看看她现在的样子,不过是拼接而成的尸块罢了!你这样做根本不能复活她,只是让她死不瞑目而已!”
“一而再再而三的说这种话,我也是会生气的”
我真的是老了,连脾气都变好了啊。看着暴怒的赛罗,托雷基亚想。
死亡是温暖的,平静的。这样的道理他们不懂,托雷基亚也不想再说。
时间差不多了。
反正只要他自己知道格泽尔只是还没痊愈就可以了。
反正她很快就可以痊愈了。
“……你真是疯了”
“随你们怎么说好了,来吧,既然想抓捕我就付出行动吧!”
按照计划,他和他们打了一架。
按照计划,肆意的光线激活了提前埋下的阵法。
像是多年之前那次一样,黑暗战胜了光明。
像是多年前那次一样,恶意聚集的污泥从土地之中倾泻而出。
一点点,一寸寸,带着缓慢又不能拒绝的气势爬上了赛罗的皮肤。
“这是……圣杯的招式?托雷基亚……你为什么会……”
“请别大惊小怪,这不过是必要的手术材料罢了,毕竟格泽尔当初伤的那么厉害,总需要坚固一点的手术线去缝合的”
话音落下,这里重归平静,黑泥裹挟着新的材料一块一块出现在托雷基亚的手上。
“我知道你也很想治好格泽尔,所以,感谢我吧”
“……”手上那张略显凶恶的面具没有回答。
过往的记忆装入格泽尔的脑海,死气沉沉的眼睛终于有了片刻神采。
“爸……爸爸……”托雷基亚又一次听见了久违的声音。
可是这还不够,她还需要更多的素材。
“真是个会给人找麻烦的小鬼”托雷基亚叹了口气,然后任劳任怨的将目光放在了远在千里之外的神庙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