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姐,最近没钱了。”
江漫:“不给。我最近也不宽裕,而且我不都给你转了一部分吗?”
江淮:“我赌没了。”
江漫:“什么?江淮,这是给妈的钱,你拿去赌了?”
江淮:“你就说你给不给吧!”
江漫:“不给。”
江淮:“好你个白眼狼,爸死前说的果然没错,你们女人都是白眼狼……”
江漫摁了电话,莫名感觉很委屈。江漫的父亲对他不好,而且重男轻女,江漫的母亲常年忍受着父亲的家暴,几年前父亲去世了。她合上笔记本电脑暴哭了起来。她打开手机,想跟人倾诉,她第一个想到的不是杨澄,而是纪念。她拨通了纪念的电话。
纪念正在看书,一看是江漫的电话,还很疑惑。
纪念:“江老师?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儿吗?”
电话那头没说话,隐约听到哭声。
纪念慌了:“喂,江老师。能听见我说话吗?你别吓我。”
江漫缓缓拿起手机泣不成声:“纪念,来我家。”
纪念安慰道:“好好好,你别哭,我马上到。”
纪念以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下楼。纪念家离江漫家不远,几个楼的距离。
到了江漫家就看见江漫在门口等她,见到她后扑了过去,泪水打湿了纪念的肩膀。
纪念也是第一次看到江漫这样,江漫抱住她的那一刻纪念的身体都僵硬了。
纪念摸了摸江漫的后背说:“江老师,您别哭啊。怎么了?”然后半拖半拉的把江漫弄到了沙发上,纪念用纸擦去江漫的眼泪,江漫的情绪也平复了不少。
江漫失笑道:“抱歉,让你见笑了。刚刚因为一些事就崩溃了。”
纪念:“正常,每个人都会这样的。方便说说因为什么吗?”
江漫沉默了
纪念:“没关系,那就不说。就当我今天来参观你家啦,什么时候想开了,随时找我,咱俩家离的这么近。”
江漫缓缓开口:“我说了你能不告诉别人吗?”
纪念:“江老师,我这人很守信用的,我保证。”
江漫:“我刚刚在跟我弟弟打电话,他管我要钱。”
纪念:“要钱?”
江漫:“嗯,对。我父亲早年家暴,又重男轻女,我妈每天在他的阴影下活着,我考上大学那年,他很生气,认为女孩子就不应该学那么好,让我找个人嫁了。我不认命,上大学以后兼职赚生活费,上班之后每个月还会给家里打钱。三年前我父亲去世了,去世前我回了趟家,但是我父亲一见到我就开始骂我白眼狼和一些不好听的词,我也都习惯了。每个月给家里打钱也都是为了我妈,让我妈过的好一点。她现在身体不行,没有能力和我一起走,而且我弟弟也不会同意。刚刚我听说了我弟弟赌博的事情,把我给妈妈的生活费拿去赌了,又管我要,我没给,他就用我父亲的语气开始骂,我把电话撂了。你们总是好奇我为什么这么冷漠,我想说不是我冷漠,而是我没办法,我如果表现出我很脆弱的一面,会被人欺负。在学校里我必须努力教你们,即便成绩不理想,我要在这个城市生活下去,我家里只剩下我妈妈了,她需要我。”江漫说到最后很平静。
纪念想了想说:“抱抱。我很荣幸你能跟我讲这些。”说完抱了抱江漫。
江漫:“你这么跑出来你家里人肯定很担心吧,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纪念:“江老师您别动了,我自己回家就行,反正家里也没人,您好好休息,明天一早还得上课呢。对了,特殊时期注意防护。”纪念从江漫家离开。回去的路上就在想,原来这么冷漠的人还有这么脆弱的一面。
疫情在家休整了一个月,又开学了。这时已经临近五月,学校下发了第一次选科预选。同时,纪念班级的数学老师因为身体原因不能接着上课了,学校没有人选,杨澄在A市实习结束,来到了一中,和江漫搭班了。
班级里
江漫:“这个是选课表,今晚写完家长签字,明天收。还有,这位是我们的数学老师杨老师,大家掌声欢迎。”
班级里掌声雷鸣。
晚上,纪念毫不犹豫的在历史,政治,地理的位置打上了勾。
纪念班学文的人有十几个,大多数同学还是选择了理科。有了奋斗的方向,大家这一个月抓紧的特别好,班级排名整体上升了。
江漫:“这次咱班排名第四,有了很大的突破!”这是六月末的最后一次考试后江漫的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