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把我教的很好。”阿烈诺忍住情绪,逼问道:“反倒是雌父,一回来就折腾出这么多事情。小兰花弟弟要是出事——”
他一定会把阿莱席德亚杀掉。
以缓雄父伤心之症。
“一,你的水平还杀不死我。”阿莱席德亚笑眯眯伸出手指,瞳仁藏在下垂的眼睑中,咕噜咕噜发酵坏主意,“二,比起质问我,你更应该质问你的好哥哥。”
阿烈诺手指抽动一下。
非常轻。
可落在阿莱席德亚眼中,便成为爆炸的导火索。他熟稔加工自己和沙曼云、束巨之间的对话,提醒道:“家里的家务都是你的二哥负责吧……傻孩子,去看看地下储物间吧。”
他可爱又愚蠢的孩子,会动摇多少呢?
阿莱席德亚轻声道:“你们的大大可是个贪心的人。他只想要自己的孩子继承家族——那种笨蛋可不懂什么继承法。他只觉得所有孩子都死光了,你二哥就能得到最好的。”
会不会兄弟反目呢?
“你毕竟是我的孩子。”阿莱席德亚给足了威胁,露出怜惜又充满爱意的笑容。他很擅长这一套,哪怕知道阿烈诺必定受过相关的培训,阿莱席德亚也还是打出这张牌。
因为他是这孩子的亲生雌父。
他知道这有多有用。
“我可不舍得看你死在那种蠢货手中。”阿莱席德亚伸出手。他的手指轻触到阿烈诺的脸颊,属于未成年雌虫的嘴唇细绒针扎般刺痛两人。
阿烈诺用力扭过头,拽开两人的距离。
他沉默,故意不看阿莱席德亚,“我不会死的。”
“孩子。”阿莱席德亚轻笑出声,“坏人总是在你想不到的地方出手。注意你的航空器。”
我已经在下面放了炸弹。
故意仿造束巨那毫无章法的制造手法。
“我始终是爱你的。”阿莱席德亚道:“这个家,我们才是血脉相连的亲人。”
真期待。
真期待你杀死束巨、沙曼云、序言的样子。小蝴蝶一定会很伤心吧。阿莱席德亚目送着阿烈诺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干燥的唇。
届时,伤心的温格尔会不会把你驱逐出夜明珠家,彻底斩断与圣歌女神裙绡蝶家的关系呢?
而你的大哥会不会陷入到孤立无助的状态呢?
阿莱席德亚已经无比期待那混乱的、方便自己插足的未来了。
*
这一切的前提都要建立在“恭俭良死了”上面。
“我要回家!”
“不可以。”禅元板着脸,不知道第几次把漂亮小雄虫塞到电脑椅中。他严肃掰手指,和恭俭良讲道理,“你看,现在回家就相当于把自己暴露在坏人眼下。你不是说家里有很多坏蛋吗?”
关键是,我还没想好要把你安置在哪里。
你回家,我怎么办。
恭俭良赤着脚,哼哼唧唧,想要踹飞面前这个叽叽歪歪的雌虫,可每每抬起脚,看着脚踝上还没干的药油,又放弃这个想法。
“我不管!”他撒娇起来,“我可以把他们都杀了!杀了!全都杀了!”
禅元扭头在备忘录上,记下“雄虫精神状态存疑”一行字,并备注“需要铁链、拘束环”等拘束用具。
他当然在打自己的小算盘。
比如,拐骗雄虫跟着自己,把雄虫藏在自己的雌虫宿舍里,或者自己在外面租房悄悄把雄虫关起来。
无论哪一个,实操难度都不是十八岁的禅元可以实现的。
但禅元就是想。
他像是拥有一块新鲜骨头的野犬,总想扒拉一个坑,把肉好好藏起来,想极了再扒拉开啃两口。
“我要睡在这里吗?”恭俭良打量狭窄的网络包厢,闻闻上一位客人留下的烟味和酒味,不高兴地嘟囔起来,“我要回家。”
“……我没有钱了。”
禅元也觉得不好意思。他伸出手,把恭俭良抱起来,让对方整个坐在自己身上,安抚道:“我给你做肉垫好不好。你先勉强睡一晚好不好。”
恭俭良肉眼可见地不好。
他伸出手重重踩了禅元胸口三四下,发现对方非但没有露出痛苦的表情,整个人还烫得发红,呼吸变粗,气得更用力起来。
“啊啊啊啊!你这个穷光蛋!我要回家!回家哼。”
世界上怎么有这么穷的雌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