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夜明珠家唯一的雄虫幼崽。
他们家那个会打人,大概率会真的把人打死的漂亮幼崽!!在哪里!?
*
卫星城通道。
由临近蝶族和蝉族的几个大型卫星城共同组成的星际通道,是两族之间相当知名的大宗贸易渠道,同时也是转道前往其余几大虫种群居地的必经之地。
十八岁的禅元很好奇操作自己账号的人为什么要选在这里“下手”。
没错。下手。
在他看来,这就是一场正在策划中的“绑架案”。对方意图黑掉自己的账号,绑架自己那位壕无人性、出手阔绰的“好网友”。
“只可惜,我买不起备用通讯。”雌虫禅元打哈哈,一点都没有愧疚之心道:“拆又舍不得拆,只能过来看看,再报警。”
顺便见见自己兴趣一致的好网友,如果对方与自己合拍,禅元完全有兴趣和对方嫁给同一个雄虫。
到时候对方做雌君,自己做雌侍,一辈子抱住雌君大腿。
十八岁数学系混子美滋滋的想着自己的未来,直到天空传来一声巨响,他才如梦初醒,丢掉水中的饮料空瓶慢悠悠去看热闹。
爆炸声,不会是星盗袭击吧?
“喂————你。”
禅元摸摸自己的耳朵,感觉好像听到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等他确定真的有什么不对劲时,旁边的树比他更加不对劲,整棵“哐当”剧烈摇晃起来,树冠随着巨响,只剩下稀稀拉拉三四根粗壮质感,接连有细碎的枝丫掉下来,打得禅元脸疼。
“喂!”
声音从树里传出来,先是一支被树枝洞穿的血淋淋的手,接着是一整条严重擦伤的胳膊,再然后是歪歪扭扭的上衣。
“我刚刚让你接住我。你是聋了吗?”
禅元中二期最讨厌别人用这种牛逼轰轰的口吻和自己说话了。他还是个未成年,那点天老大我老二的劲稍微收敛一点,但也没完全收敛。
树上人越是拽拉吧唧,禅元越是不理会他。
恭俭良费了老大力气,在半空调整位置,才自由落到树上,哪里容许人走!他腾出手抽出自己手掌上树枝,朝着禅元用力一掷。
禅元被砸个正着,背后刺拉拉疼。
“靠。你干嘛。”十八岁禅元火气上来了,他拨打报警电话,飞速杀过来,“给你拨打救援通讯很贵的,知道吗?动静这么大,等会儿警察和救护车就过……”
恭俭良胡乱扒开自己脸上的脏东西,呸呸两口嘴巴里的叶子,怒视着禅元。
“哼。”
禅元心脏在狂跳,嘴唇咬出一道深红牙印。
他、他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如此美艳的雄虫。
小小的一只,浑身散发出血液和受伤的气味,却一点都没有沮丧和颓废,相反充满了强撑带来的活力,对自己呲牙又彰显利爪——啊啊啊,简直是可爱死了。世界上怎么会有雄虫战损这么美好的画面呢?
“你看什么看!”恭俭良想要上前给这个雌虫一大嘴巴子,可他脚被两个大树杈卡住了,胡乱动一番后,完全卡死在里面,不得不求助对方。
偏偏恭俭良前十五年就没有低声下气和人好好求过什么东西。
他是那种打了雌虫,都不觉得自己有错,执意认为对方是变态的小偏执雄虫。世界上能让他低头的只有雄虫,能让他认错的只有雄父!
面前这个接不住自己的雌虫,哼,算个什么东西。
恭俭良忍不住大叫起来,用伤痕累累的手重击树木,“过来。哼。过来!!”
禅元已经完全被面前的雄虫蛊惑住了。他慢慢走过去,眼珠子一点也不愿意离开对方那漂亮绝妙的脸,在他眼中这古怪坠落到树上的雄虫处处都是生命力,血气与破出的肉味步步勾住他,迫使他踩住树干,攀附到与雄虫齐平的位置。
“你……”
你是谁?
你为什么会掉落在我身边。
你为什么——等等!你在干嘛?
恭俭良一把拽住禅元的衣服下摆,粗暴地往自己脸上擦。那些坠落带来的灰尘终于一口气除去,他努力眨眼睛,再用雌虫的衣服擦擦脸。禅元两只手忍不住往下拽,咆哮道:“喂。你干什么啊。”
恭俭良却好像看到什么,撑着流血不断的手,拽起禅元的衣服。
“贱狗。”
“?”有病吧。
恭俭良却笃定重复这两个字。他用沾满血迹的手指在禅元的腹肌上,笨笨写下“贱狗”两个字,看了又看,露出笑容。
“没错。”
“什么没错啊!”禅元真的火大。他虽然喜欢,但在这种情况下被人莫名其妙的羞辱,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他拽下衣服要将面前的雄虫臭骂一顿,“我真的要生……气……你低下头,别看我。”
对着这张脸,禅元一个脏字都说不出来。
恭俭良才不听呢。
他还被卡在树上呢,好不容易拿捏住对方,才不会放人走呢。“本来就没错!我认得出你的腹肌,你不止在上面写‘贱狗’,你还写过‘草我’‘好热’‘加速+’……你还说到时候要让雄虫在上面写字。哼。”
他反复观摩七八次面前雌虫的腹肌,还把照片打印出来,用笔描摹一遍。
恭俭良绝对绝对不会认错。
“你就是涩涩变态!”恭俭良理直气壮道:“快点把我抱出来。我会在你腹肌上写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