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温格尔抚摸还温热的试卷,“沙曼云,你先从辅导孩子做作业开始吧。这是小兰花期中试卷,他老师刚刚发给我的。”
雄虫得体微笑,杀人诛心。
“必须要把小兰花的各科成绩提高到良好哦。”
“不然,孩子怎么考大学。”
*
人与人的感情,在某种时候会发生变质。
比如,父母对孩子的爱,通常会在辅导作业的时候发生惊天质变,等到作业写完逐渐归于平静。
沙曼云不一样。
他在爆炸。
“套入这个公式,易得以下解法。”雌虫强忍住刀人的冲动,用力拍打桌子,实木桌子上清晰印入数个掌印。可见这等暴躁不是第一次了。沙曼云拽着手上的手铐,咆哮道:“只不过换一个题型,你怎么就不会做了?”
他单手被拷着,短短的手铐衔接着感天动地父子情。最起码手铐另一端的恭俭良用同样响亮的声音喊回去,“哪里是一个题型了!”
“套公式!套公式!你只要把这里变形一下,再把我和你说的公式套进去!套进去!”沙曼云快疯了。
他不是没有辅导过小孩做作业,以前在家里,他也盯着弟弟们写作业。
可,没有一个雌虫弟弟会和恭俭良一样。
最起码,他们不会算着算着,丢一个十位数,丢一个小数点。一个公式,同一个题型,换一个题干……嘿,不会做了!
“这哪里一样了?”
“这哪里不一样了?”
父子两面面相觑,在憎恶彼此中,砥砺前行。
“我怎么有你这么笨的孩子。”沙曼云想到自己没能辅导完这个笨蛋,就不能去找温,内心暴躁。
“这里是什么。”恭俭良指着课后答案里的“易得”二字无知发问,“怎么就易得了?”
“这不是很简单吗?”
每次看见“易得”二字,都要“得”两天的恭俭良整张脸都扭曲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小时候数学其实还可以,包括生物、化学、物理在内也不算差。偏偏随着年级一级一级往上升,到小学毕业那天,恭俭良的理科天赋到顶了般,开始直线下滑,怎么补习都没有用。
似乎,他的理科天花板就是小学水平了。
“啧啧。真惨。”束巨幸灾乐祸,自豪发言,“还是老子牛逼。脏蛋都不需要我辅导功课。”
这是他最近的乐子,在沙曼云面前搞拉踩。
还不等沙曼云回嘴,恭俭良先开嘲讽,“还在念《宝宝巴士》的人闭嘴。”
沙曼云紧随其上,“文盲。”
也亏有束巨这个外敌存在,沙曼云和恭俭良终于找到了稀薄的父子情义:谁都不可以嘲笑他们补习!
谁!都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