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格尔知道自己的通讯里，已经添加了电击程序。如果他想，轻轻地一点，就可以让眼前的雌虫尝到拘束环放电的痛苦。

“束巨。”

十五年。

高空坠落，让他永远的失去了翅膀。

无数个深夜，因为脊椎疼痛辗转反侧，温格尔攥着被褥默默承受时，也如此哭泣过。他永生都不会原谅这四个人偷偷离开，又不想说自己悄悄藏在全家福里的秘密。他不想见他们，又想念那些烟火气的日子。

温格尔自知，自己已经被世俗变成一个贪婪的人。

可事到如今，当其中一人就在面前，温格尔顿住了。

“先生。”束巨拉拽着锁链，绷直的金属声让温格尔抬起头。他看见铁链缠绕住束巨的脖颈，将他的两条胳膊向后拉紧，每一块肌肉都有深红色的勒痕。雌虫引以为傲的胸部，反倒是一片干净，闪烁的水渍饱满而充沛。

“你……您做点什么吧。”

无非就是艹，艹，然后艹。

温格尔脑子都不用动，就知道束巨的“做点什么”代表了什么。他坐在床边，正好脚尖能够触碰到束巨的脚踝。

“为什么我要做？”他不会原谅那四个雌虫，“今天为你的事情，我又费神又费心。我不做。”

花掉的雄虫积分又不会回来。

他买来雌奴，是为了找个人陪陪自己，是为了让孩子们更安心的出去发展，是为了让自己死寂枯燥的生活不那么无聊。

这里又不是戴遗苏亚山监狱。

凭什么束巨说什么，自己就要做什么？

“草。”束巨仰躺在地上，挣扎着起来，甩了甩头，像条湿漉漉的大狗在甩干毛，“不好骗了。老子自己来，自己动。”

他的脚没有完全被锁上，面前跪着膝行起来。

温格尔看着他慢慢地爬出来，嘴里嘟囔着，好像在说什么脏话。忍不住想回家前，真的要好好教教束巨不要乱开口。

家里还有小孩子呢。

想到孩子们，温格尔心绪飞开。如果他把束巨一个人带回夜明珠家，小蝴蝶和小兰花会怎么想？小长戟又会怎么想？四个孩子会接受束巨回到夜明珠家吗？他们会不会觉得我太偏心了一些？

自从发现束巨居然在雌奴出售名单上后，温格尔特地翻了所有可出售的雌奴，但他看花了眼，也找不到其他三个人。

连环杀人魔沙曼云。

叛国者阿莱席德亚。

独.裁□□卓旧。

与这三个比起来，束巨似乎是最不起眼地一个。

温格尔走神着，感觉小腿传来衣物的摩挲。他低头，正瞧见束巨用自己的脸毫无章法地蹭着自己，并越来越有向上冒犯的心思。

“怎么像小狗一样。”温格尔道。

“先生要听我叫吗？”束巨将脖颈处的铁链搁在温格尔手心，“我很想先生。”

“嗯。叫就不用了。”

“汪……我真的很想。”束巨闭着眼睛胡说八道：“在监狱里我天天打扫卫生，勤快洗澡。尊老爱幼，从不碰任何违禁品，对军雌们尊敬有加，爱好读书写字……就是因为我知道先生总有一天会接我出去的。”

他说完，得意的抬起头，像是等着温格尔表扬自己。

“是吧。先生。”

明明知道束巨接连炸了好几个厕所的温格尔：……

他只能表扬道：“嗯。你居然会说尊老爱幼了。真的好厉害。”

“是吧是吧。”束巨眼看温格尔真的没有和自己睡觉的想法，焉巴巴地将脑袋放在雄虫腿上，抱怨道：“你是不是又需要雌虫产奶了。”

十五年过去依旧搞不懂束巨脑子在想什么的温格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