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绮怀忍无可忍地提起剑柄打晕了他。
崔瓒建议:“要不然,还是灭口算了。”
卫绮怀:“……稍安勿躁。”
说话看一下场合啊!
你瞧见萧元的表情了吗?!他有灭口这俩字的创伤后应激反应啊!收敛一下好吗?
萧元也被这人吓了一跳:“这、这位是?”
“没什么,顺手抓过来的小贼,一会儿我们自会处理。”卫绮怀转回话题,递上纸笔,“蔚海楼的禁地位于何处?好走吗?前辈可否给我们画个路线图?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动身。”
萧元多年来未曾摸过笔,十分生涩地给她们画了一张简单的地图,卫绮怀谢过他,给他留了些东西,又下了几道保护禁制,才在对方感激的目光之中缓缓关闭了石门。
照例是崔瓒拖着那魔族。
这次是裹上了层层缚灵索,五花大绑。
只是,崔瓒这么一拖,走了几步路,他又被颠簸醒了。
“你方才下手太轻。”崔瓒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早知会带上这么个麻烦,还不如杀了他。”
卫绮怀犯难:“动手?在这里吗。”
男人哪里见过行事作风如此丧心病狂、简直比魔族还要魔族的家伙,刚一睁眼便险些被送走。
他哑巴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风度:
“两位,比起我来,你们是不是该注意一下那位霍小楼主?他与你们一同下来却迟迟不见人影,更何况,他可是那萧影的儿子,啧,子承父业也未可知啊……”
卫绮怀一掌劈在他后颈,转头向崔瓒道:“他究竟听见了多少?”
崔瓒再次确信:“早知把他带过来会让他听见这些,就应该杀了他。”
“杀了谁?”
霍寻的声音忽地从不远处冒了出来。
“崔道友,卫道友,你们还好么?”
乍一听见他的声音,卫绮怀真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才好,但还是飞快做下了瞒住霍寻的决定——不管怎样,先把他从这里骗出去再说。
但是拐了几个弯,出现在她们面前的霍寻还是让卫绮怀结结实实吃了个惊。
“霍楼主,你……”她看着眼前灰头土脸的霍寻,又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你这是经历了什么?”
霍寻本就因为那魔族的暗算而受了些伤,现在又不知道是在哪里摸爬滚打过,非但衣裳被划得东一道西一道的,连脸上也挂了彩,灵剑用得像把钉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刚把这地洞挖出来的呢。
“一言难尽……”霍寻擦擦脸,强颜欢笑道,“方才中了几道机关和陷阱而已,霍某运气素来不算很好,哈哈哈。”
哦,和霍离忧如出一辙的倒霉啊。
卫绮怀甚至觉得要哄他出去,压根儿用不上骗了。
“此地聚阴阵里没什么东西,我已经放出那些怨气了。”她说,“霍道友,治伤要紧,先出去吧。”
霍寻苦着脸,不疑有他:“可这一趟一无所获,实在是……”
“怎么一无所获?”崔瓒拎着那魔族的领子,十分强有力地展示了她的战利品,“霍楼主,先回去审问这魔族吧。”
地洞的出口不算很远,是柴房不远处一个废弃的鸡圈,卫绮怀暂时封印了出口,三人走出一段距离后,霍寻便说要找个茶楼聊一聊之后的计划,算是给千里迢迢赶回来找他下落的她们一个交代。
坐在茶楼雅间里,卫绮怀看着崔瓒——她拖了个大活人那么横行无忌地走实在很难不令人注目——但卫绮怀更在意的是:
“你不会真要把这魔族交给霍寻吧?他知道的太多了。”
她传音入密。
“不会。”崔瓒一边回答她,一边向霍寻道,“霍楼主,好像有人敲门。”
卫绮怀:“哪里有?”
霍寻也不明所以,但敲门声确实是立刻响起了,于是他不假思索地拉开了门。
门外站着三列眼熟的……蔚海楼弟子。
“公子,”为首的男弟子道,“夫人有令,既然您已经回来了,那就还请少主随我等回家罢。”
卫绮怀不可思议地转向崔瓒。
好家伙!原来你也会偷偷给家长打小报告这一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