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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真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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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剑将那螃蟹精甩开,卫绮怀正要挨门挨户地去找任长欢,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沙哑的尖叫。

那声音,好像一头骡子将死时的嘶鸣。

她循声追了过去,在走廊尽头的房间外,正正巧巧撞见任长欢给了床上的人当胸一剑,干脆利落,稳如切瓜砍菜。

她没看错吧。

刚刚还狼狈不堪的小可怜怎么现在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这、这、这风格转变也太快了!

任长欢缓缓拭净剑上的血,面色平静得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如释重负,其中却还夹杂着几丝意味不明的阴沉。

卫绮怀的目光缓缓落在她手中长剑之上。

……师妹灵脉上的封锁,是什么时候解开的?

卫绮怀的心静了静,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是第一天认识这位小师妹。

不,该说不说,也许她从未真正认识过这位小师妹。

在女主光环的笼罩下、在那些“治愈系”、“小太阳”的设定的背后,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执拗的、早已习惯于孤注一掷的灵魂?

她举步踯躅,意识到这实在不是个说话的好时机。

然而她才退了两步,就听见小师妹扬声道:“师姐若是要看的话,就请进来看罢。”

被发现了。

卫绮怀磨蹭着步子,试探着踏了进来。

刚一走进屋中,便有一股腻人的香气袭来,熏得她十分反胃,卫绮怀努力控制自己把目光投向床上那个被锦被裹得严严实实的人。

戚烈。

戚家德高望重、手握大权的老家主,竟然就这么憋屈地死在一个小房间里,死相狰狞凄惨,真是令人不知说什么好。

说他凄惨,是因为从这屋中被踢倒的绣凳桌椅来看,他是在那些妖物上船之时被他的儿子和仆人们临时抛弃的。

显然,他不是没想过逃走,但是那双行动不便的腿脚就在那时被一层层珠玉罗绮紧紧缠死——所以,他再也逃不出去了。

鲛人岛的实际掌权者,一世风光终结于这小小一方暗室之中。

至于说他狰狞,则是因为……

戚烈的身体上、甚至脸上,都长满了大片大片的斑:红斑、紫斑,有的还隐隐发青发黑,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人是从一千阶台阶上滚了个囫囵下来,还是脸着地的那种,才能摔成这个样子。

怪不得他先前裹得那么严实。

良久后,卫绮怀听见任长欢轻声问:“师姐不想问长欢为何杀他么?”

卫绮怀沉默了一会儿,讪讪道:“其实我觉得还真没必要解释……因为他确实挺该死的。”

怎么说呢。

被这么一剑了结,已经算是很便宜他了吧。

听了这句话,任长欢脸上神情变了几变,最终定格在了一个哭笑不得的复杂表情上,先前那点儿阴郁之色霎时间一扫而空。

她歪着脑袋,悄悄凑近卫绮怀,借着她的眼睛照了照自己。

卫绮怀眨了眨眼睛:“怎么了?”

“想看看长欢在师姐眼里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师姐总把我想得这样好?”任长欢看着她眼中清澈的倒影,微微一笑,“倘若长欢哪天成了一个杀人如麻罄竹难书的大恶人,师姐还会这样看我吗?”

卫绮怀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揉了揉她脑袋:“我信你一定是有苦衷的。”

任长欢终于忍俊不禁:“师姐真是心宽得厉害。”

卫绮怀抿唇,没好意思把实话说出来。

倒也不是啦。

她只是觉得……

傻白甜黑化,好像更带感了。

任长欢在屋中环顾一周,一剑将那香炉挑出去,转身对卫绮怀道:“师姐可知道这香?”

卫绮怀终于在浑浊的空气里找到一丝喘息的机会,闻言摇头:“我从不熏香。”

任长欢又指了指榻上小几上歪着的一盏瓷碗,碗中汤药香气未散:“那师姐可还记得这个?”

这个卫绮怀自然是知道的:“是上次你我探入戚烈密室时发现的那些汤药。”

“不错。”任长欢说,“那是用于防腐的药。”

“防腐?他为什么要用这种东西?”

“我起初得知之时也颇觉古怪,但是这么一想,很多问题就迎刃而解了。”任长欢又扔出一条重磅消息,“师姐可曾看见戚烈身上的红斑了?那不是病疮,而是尸斑。”

她不说,卫绮怀还真没敢想这种可能,此时回头再看,越发觉得戚烈的身体诡异非常,细思极恐:“他早就已经死了?那为何还行动自如,难道这是借尸还魂不成?还是说,是另有人夺舍?”

“师姐多虑了。正因人生苦短,世人才对长生趋之若鹜。所以他今日能有这般下场,怎么就不可能是简单地归结为——他不想死呢?”任长欢的声调微微挑起,挑出一个阴沉却冰冷的反问,像一把锋利无匹的刀,旋即又徐徐解释道,“戚烈寿元将尽,却心有不甘,用禁术强行将魂魄留在体内,却无法阻止肉身的衰败,所以才变成了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

卫绮怀又问:“这屋中之所以香气逼人,也是为了掩盖他的尸臭?”

任长欢笑道:“师姐当真是冰雪聪明。”

“啊,那师妹你这就不算是杀他了。”卫绮怀脑中灵光一现,不由得拍了拍手心,安抚道,“你不过是送他一程,叫他顺应天命而已。”

任长欢还是第一次听见“天命”这两个字眼儿用在这等事情上,哑然失笑。

片刻后,她似是忽然放下了什么,终于微笑着开口:“师姐……”

卫绮怀:“嗯?”还有什么别的发现?

任长欢弯了弯眼角,另起了一个话题:“师姐知道么,我自小是个孤儿,我是由我祖母养大的。我祖母又是由我太祖母养大的。”

卫绮怀静静地听着,并不追问为什么她忽然改了话题,只是想起来一件事情:“咦,我记得你说过,你来西海好像是——”

“对,我来西海,本是承我祖母遗志,替我太祖母报仇雪恨的。”

卫绮怀这时已经猜出来了七八分:“你要报仇雪恨?便是向戚家寻仇?”

所以才杀戚烈?

“是。那日在戚家宗祠的地下,多谢师姐为我指出那位虞氏女子的塑像。”任长欢说到此处,后退半步,向她深深一揖,极为郑重地致谢,“见到她时,我便知道了。”

“我的太祖母,原来是虞氏一脉的最后一个鲛人。”

卫绮怀一怔,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戚虞两族最后的故事,终究归结于任长欢的一声叹息:“她们姐妹二人,当真很像啊。”

两人丢下戚烈的尸首,并肩出去,迎面忽闻一个熟悉的声音遥遥传来,原来是巨船尽头又跳上来一个年轻男子。

“圣女!”

卫绮怀放眼仔细一瞧,正是那蛇妖惊蛰。

嚯,他居然真来了。

惊蛰一人来没关系,可卫绮怀却发现,他身后居然还跟着溜溜达达、仿佛闲庭信步的姬衡,和一群妖异。

那群妖异乃是初生之妖异,灵智未开,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被驱使过来,乍一看像丧尸围城。

但卫绮怀可以确定那和海上的妖兽并非同一阵营。

她刚起了戒心,便见姬衡遥遥对她招呼道:“卫姑娘,又见面了。”

她认识惊蛰?

难道说,姬衡方才去做的“要事”就是与这蛇妖见面?

等等,若是假设她和惊蛰本就认识的话,那么,惊蛰也是通过这十方大阵穿越来的了。

他究竟有什么图谋?

卫绮怀不自觉地皱紧了眉头。

惊蛰指挥着那群妖兽在船舷处匆匆一停,快步赶了过来,干脆利落地对任长欢一跪:“属下来迟,幸好圣女无事!还请圣女降罪!”

任长欢脸色阴晴不定。

卫绮怀对他这番忠心不以为然。

该打的都打完了,你这可不算一般的迟啊。

那厢和仇不归打架的殷无息此时也留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立刻道:“长欢,回来。”

可是任长欢没听他的。

她转过身去,面向那蛇妖。

“惊蛰,你果然还是来了。”

卫绮怀下意识伸手,捏住她的衣角,却听小师妹微微叹息,语气中带着不合时宜的从容:

“可是你该知道的,我不是你们的圣女。”

“圣女身上有转世印记,属下绝不会认错。”惊蛰很执拗,“您即便经历转世轮回,即便记忆全失,也依然是我教唯一的圣女。”

卫绮怀本想阻止这两人接触,可她一头雾水地听着,不知不觉听了进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圣女,这个词儿听上去很是耳熟。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

然而她脑中刚生出这个念头,手心就被任长欢攥紧了。

她摇了摇头。

“师姐,我们走罢。”

“圣女!”

惊蛰似乎完全没料到她会是这般反应,咬了咬牙,狠下心来:“属下全是为了圣女着想,绝无私心,可圣女若是不愿跟属下回去,属下只好,恭请圣女回教了——”

他低喝一声,挥了挥手,不远处的一群妖兽蠢蠢欲动,俨然是要逼她就范的架势。

当着师父面前抢徒弟,是不是太嚣张了些?

再说,还有她这个师姐呢。

卫绮怀神色一凛,当即挡在任长欢身前,却被后者抬手挽住。

任长欢对她安抚似地一笑,摇了摇头:“不劳师姐出手。”

她说:“倘若不是师姐来得及时的话,我确实会等他至此。”

卫绮怀发自内心地、愤愤不平地哼了一声。

任长欢接着保证道:“我会同他讲清楚的。”

惊蛰见她语气软和,便恢复了初见时那副低眉俯首温柔恭敬的模样:“只要圣女愿随属下回去,属下任凭圣女差遣。”

“如果不是方才,我本来是可以跟你回去的。”

任长欢说:“其实,我已经等你等得够久了。”

惊蛰一愣。

“现在的话……”任长欢向他走出一步,不紧不慢道,“惊蛰,你过来,我有两个问题要问你。”

惊蛰依言靠近她。

任长欢则垂眸注视着他:“我的第一个问题是——”

“你究竟算计过我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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