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哦不过可别叫你阿嬷听见,不然我又该挨骂了。”徐爸调皮地朝她眨眼。
虽然父母对她的成绩从未给过压力,但毕竟升中学,会间接影响日后考大学,不至于像何意霖那样开学没多久就上辅导课,徐澄月以为至少会耳提面命让她将心放在学业上,哪知他们如此开明。喜出望外,狠狠拥抱了父母。
但他们给了足够的信任,徐澄月自然也不会叫他们失望。回到房间,给方之敛打电话,把课上没听懂的几道题,让他再讲一遍。
“徐叔徐姨说你了?”讲解完,他不放心地询问。
“没有啊,”徐澄月特骄傲,“我爸妈可好了。”
“那就好,你先整理一下,明天我给你找几道同类型的题做。”
“好!对了阿敛,你明天要没什么事,找江韫北踢场球去呗,省得他老烦人。”
方之敛笑,问她傍晚那会不是还和他打了一架,怎么现在还惦记他。不过他本也是这样打算的。
徐澄月大大咧咧地说:“让他烦烦你,一天天叽里呱啦的,吵死了。”
方之敛说:“清卓说得没错,你们就像两条不对付又爱凑一起的小狗,白天打架晚上还是要挤一窝睡觉。”
“哼,他才是狗!”
月考成绩出来后,按开学说是要再调座位的。徐澄月那组,因几人成绩相差不多,是为数不多保留不动的分组。
何意霖逐渐习惯江韫北的话痨,加之他有意收敛,相处得还不错。体育课和徐澄月在国旗台下看他打球,再次生出这人长得不赖踢起球来更帅的感慨,当然前提是不开口的话。
徐澄月从画稿里抬头,望过去,白色球服的少年在草地上疾驰。因方之敛一起加入足球队,俞麟偶尔兴致上来邀约踢一场,他近来状态不错,空闲时间都抱着球在烈日下挥洒汗水,虽然每天臭烘烘,但烦她的时间少了,勉强能忍。
“而且他天天泡球场,也不见黑。”何意霖为他的帅气加一道佐证。
徐澄月向来不给他面子,“脸皮厚吧,不怕晒。”
“都在传1班俞麒长得好看,我觉得江韫北也不赖,一个正经严肃的俊,一个吊儿郎当的帅,澄月,有这么俩发小,哦还有一个方之敛,你赚翻了。”
徐澄月把画一半的画稿给她看,“还有一个叫岳清卓,而且我也不错啊。”
自记事以来,徐澄月收到无数羡慕她有如此发小的言论,她每次都会回复那些人,“我也不差啊”。父母相识延续的缘分是一回事,她自己足够好,才是他们愿意和她交朋友更重要的原因。
何意霖侧眸,太阳斜照在徐澄月半边身子上,阳光很亮眼,落在她画板上,那被灵动的笔勾勒出来的长颈鹿,正骄傲地扬着头,细长的脖颈也高昂着自信。
她又看回她,只觉,这人是把自己画到长颈鹿身上了吧。
“哪是不差啊,”何意霖大夸:“简直棒呆了!画得这么好看,有时间给我画幅素描呗。”
徐澄月今年才报的绘画课,因之前有基础,学起来挺快,不过还在临摹阶段,也没学到人像,但她应下这个请求,承诺等学会了一定给她画。
“好,那我等着啊。”
月考后功课稍稍松些,徐澄月去丁爷爷家的次数也频繁些。第二个作品,一只黑色的小山雀收到丁爷爷夸奖,从画稿、捏泥坯到上手雕,花去她一个多月时间,虽然整体比较粗糙,但丁爷爷说开始上道了,她像打了鸡血似的充满干劲。
周五丁爷爷惯例先讲解,再操作一遍给她看,再让她上手。刚讲完,屋外传来吆喝,是江韫北和俞麟踢完球过来找她。
满身大汗在骑车回来的路上被风带走,但留有痕迹,徐澄月让他们站在两米开外,不要靠近。
江韫北向来爱和她对着干,偏要凑近去,拎起领子抖动。徐澄月还没开口骂,俞麟上前一个锁喉,将他往后拖,“澄澄都说了不要挨上去!”
江韫北扒拉他的手,艰难道:“俞麟,你个狗腿子。”
任他们打闹一会,徐澄月出声制止,指着边上两只小板凳让他们安生坐着,又问怎么今天这么早结束。
俞麟听话地坐在离她两米远,“江韫北说累了,今天早点歇,真没用。”
江韫北反唇相讥:“哇我是为了谁?你跑完2000米再踢一场,腿不要了?”
“这算什么,我以后可是要当职业田径运动员的。”
江韫北故意揭他的短,“体育特长生招收分数是多少来着?”
一次月考见分晓,直升上来的成绩,或许真的是阿爷烧香烧来的。俞麒为此给他制定了一张长长的学习清单,俞麟立马向钟屏求援,请辅导老师,才暂逃俞麒魔爪。
俞麒瞪他,“别在我哥面前提,好不容易松口让我请家教。”
“真没出息,你们一样大,干嘛什么都听他的。”
俞麟惧怕中透出深深骄傲,“他可是我哥!”
他们聊得开心,徐澄月做得专注,各干各干的,天黑前,她做完最后一点东西,抬头捏着脖子放松,却见只剩个江韫北,把三只板凳排一起,躺在上头睡觉。板凳窄小,他隐有成年人的身板,三分之一的身体没有支撑,但也睡得挺香。
徐澄月过去叫醒他。他迷糊睁开眼,说“徐澄月回家吃饭了”,她失笑,问俞麟呢。
江韫北说:“那小子,早坐不住,溜出去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