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什么原因,应该是被他气到了。
金父的叹息沉重不已,裹挟着压力朝他袭来,金泰亨只觉得手脚僵硬,呆立着动弹不得。
“泰亨,你也长大了,不能一直像小孩子一样任性。作为男人、儿子,你得承担你属于你的责任。”
“我听你妈妈说了,也一起和那孩子见了面……所以阿爸也很担心。”
“你走错路怎么办?你被伤害怎么办?可是想到最后,忘记了这是你的人生。”
“儿子啊,爸爸妈妈没办法接受这样的事,对不起。”
金泰亨死死咬着嘴唇,忍住喉间泣音,最终在电话挂断之后,抱着头低声哭了出来。
办公室里,方PD颇为头痛地看着手上的文件,诱惑很大,但是交换风险更大。
思考的时间走神到了当初接收安许赫的时候,要是当时再仔细考虑一下,也许现在就不会面临这样的选择。
真是个大麻烦,到底是保一个人还是一群人。
也是个不听话的家伙,磨了这么久不见效果,现在才算是抓住了一点小辫子。
难呀!
他心里叹气,笑着和面前的人客套起来。
“哼!”安晴听完汇报,冷笑了一声,转头看向应茗,语气柔和,“半个月内收购可以拿下吗?”
“无非是价码不够,人老贪心惹的祸”,应茗神情淡定,“时间没有问题。”
“动作小心点”,安晴拍了拍她的手,关切道,“护好箱子。”
应茗微笑着点头应是,出了门瞬间面色转冷。
安晴在送走人之后,脸上也浮现出了不少疲惫,许赫他,真的偏离太远了。
她也在心里后悔,如果当初没把人送走或者换个地方,如今大概会好很多。
被两方挂念着的人正拨着琴弦,银灰色的发丝垂下,遮住了他眼中的暗流。
纵使心乱如麻,带着机械记忆的手指还是在灵活动作。
一天、两天,安许赫能做什么,只是倒数着分开的日子。
侥幸多过一分钟,似乎都成了恩赐。
他抬眼看向走回的金泰亨,袖口内侧的颜色明显比周边深了许多。人没精打采地走着,看不见眼,不过想想也是,该是又哭了吧。
虚伪点说,爱情该是奉献,可他掺杂了太多私心,这样的袖手旁观其实也是加害。
可是为什么、凭什么,金泰亨。
要我这样纠结。
“好可惜啊”,在酒店窗前看了好一会儿风景的金泰亨扭过脸来,“要是在札幌就好了。”
札幌雪大,常有困在屋内无法出行的情况,与世隔绝,自然会产生天长地久的错觉。
“是呀,好可惜。”
铮的一声,弦断了。
“呀,许赫,没伤着吧”,金硕珍直接一跃坐起,跑到人跟前看情况。
郑号锡慢一点,理智告诉他应该去储物柜拿医药箱。
金泰亨捧着安许赫破皮流血的手不知所措,紧抿着唇,十分紧张。
“啊,脸上!”侧面的朴智旻惊呼,抓着哥哥肩膀的田柾国完全被吓到了。
一道血线出现在安许赫的右脸,细窄斜长,缓慢渗出一点红艳的液体,强硬为这白璧染上瑕疵。
“没事,不疼”,他轻声安慰,认真地看着金泰亨。
金硕珍忙和郑号锡拆纱布,嘴里急得跟发射连环跑弹一样,“谁担心你疼了,要是再使点劲,饭碗都没了。”
“轻点、轻点”,朴智旻皱着眉说道。
田柾国看了吉他,嘴角果断下拉。
“说得好严重,指不定一会儿就愈合了”,安许赫撇撇嘴,不以为然地回答。
金泰亨马上冲着他肩膀来了一拳,人鼓着眼,看着是凶巴巴,一副生气了的样子。
“还是有点疼的”,安许赫慢慢吐字出口。
金泰亨胸口起伏了两下,压下情绪,低头朝着人手背轻轻吹气。
“切~”金硕珍嗤笑一声。
朴智旻无奈摇头,拾起地上的吉他,好好放置到一旁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