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离开垃圾箱,男人就出现在巷口,他看着无处可逃的苏子衿,眼神是藏不住的怒火,“还兵分两路,小把戏,把自己困住了吧哈哈哈……”
“看你这小身板,娘们唧唧的,既然找不到那女的,拿你抵也差不多。”说着就要动手去扯苏子衿,这几年他的身体和内脏也渐渐衰弱,过去留下的伤害愈发严重,虽然身上的伤口早已愈合,内里的损伤却无法治愈,只能靠调理。
但苏子衿还是没给他碰到的机会,拳头直抵太阳穴,男人虽肥胖,躲避的速度却丝毫不慢,躲过苏子衿的拳头就拉住了他的手臂,力气悬殊,苏子衿好不留情的一脚踢向男人的□□,本就不是什么专业人士,这一脚让男人无处可躲,痛感直冲天灵盖,苏子衿甩开他的手,捡起了旁边的砖头就朝他的头砸去。
男人捂着裆部,咬牙没倒下去,然而,头顶的一声闷响让他的痛感转移,鲜血流下只感受到一股热流。
苏子衿看着被砸的人还站着没有倒下,手里的砖头也没扔,紧盯着对面的人,他不敢直接跑,怕女生被发现。
男人眼睛都是通红,头顶的剧痛让他昏昏欲睡,可意识里的愤怒还在燃烧,他直接扑向苏子衿。察觉到对面人的动作,苏子衿瞬间抬起砖头就砸下去,可男人最后动作比他更快,苏子衿只来得及感受到一抹冰凉的触感穿插进体内,手里的砖头没有方向的砸下去,也不知道砸到男人哪里,力气本就耗尽,只听到了砖头落地和男人倒地的声音。
低头看着自己腹部的刀柄,整刀没入,苏子衿不合时宜的想,也不知道这刀多长。
后知后觉的痛感袭来,却不以为意,这还不足受过的四分之一,他伸手握住刀柄,缓慢的拔出,还能感受到刀刃划过皮肉,让人头皮发麻,他知道这时本不应该轻举妄动,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好奇心作祟,他就是想知道这刀有多长。
刀被完全抽出,伤口处的鲜血染红大片白衣,汩汩血液跟多余了似的争先恐后被排出,顺着腹部打湿衣襟,流淌着的温热就像某人的脊背,眼皮瞬间沉重不堪,浑身像被抽取了力气,刀应声落地,苏子衿支撑不住的倒下去,脑袋里有个声音在叫嚣着,结束了,终于结束了。
忽地,快要闭上的视线闯进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曾经拥抱无数次,频繁梦见的人,他在向他狂奔而来,好像只为他来。
这是幻觉吗?这是幻觉吧。
死了可以拥抱到他吗?还能再见到那人吗?
这是苏子衿最后的念头。
贺渊赶到时看见的就是苏子衿倒地的场景,他拼命跑过去也没能接住他,身上的鲜红在昏暗的光线里也极为显眼,疾驰的惯性让他在跪下时来了个转瞬即逝的滑跪,又帅又酷,但没人注意。
搂住眼前的人才让他看清身上的伤口,心里升起没来由的恐慌,他打横抱起人就走,剩下的留给其他人,一路飞驰向医院,幸而没有红灯,原本十来分钟的路程,在超速情况下硬生生被缩短一半。
冰凉的椅子让贺渊回不过神,他身上的西装也已经斑驳,头发凌乱却另有一番风味,路过的人纷纷侧目,但这可不是一个能搭讪的地方。急救室里人来人往,他愣愣的盯着大门,在漫长的等待中,贺渊像存在于之前的八年中,除了寻找只有等待。
春去秋又来,那人不复归。
灯光熄灭,贺渊赶紧迎上去,医生看着眼前着急的人说:“病人的情况已经稳定,但失血过多,苏醒情况不明,先转进ICU。”
贺渊忙不迭点头问道:“什么时候可以转出来?”
医生说:“暂时还不清楚……你是患者家属吗?”
贺渊摇了摇头,医生也只当他们是好兄弟,对他说:“你也去休息休息吧,呆在这里也不能进去,通知一下家属,病人情况还需要进一步了解。”
贺渊失神的摇头,只说:“我就在这里等。”
医生见状也不好再说,只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