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西站在院子里低头看手机,蓬松的卷发让他看起来仿佛回到十年前,范戴克从屋子里走出来,肩膀上挎着一个包,他自然地将另一条胳膊搭在梅西肩膀上,搂着他向车库走去。
弗格森下意识分出几秒精力想,范戴克昨天晚上住在梅西家吗?他们的关系居然这么好?
不过很快他就收回这些与他无关的念头,头脑里只想着周末的比赛,胸口情绪沉甸甸地下坠。
晚上十点,在威姆斯洛附近一家意式餐厅里,弗格森又碰见范戴克和梅西。
这两人坐在角落里,戴着帽子看不清正脸,低调又随意。
弗格森与索尔斯克亚还有球队的体育总监一起吃饭,他是这家意式餐厅的常客,这场饭局由他促成,本意是想缓解主帅和体育总监之间的矛盾。
直到晚餐快结束时,索尔斯克亚一直望向餐厅角落方向,忽然低声对他们说:“嘿,你们瞧,坐在那边卡座里的人是不是梅西?”
体育总监也扭头望过去:“好像是的,另一个人是范戴克?”
索尔斯克亚撇嘴:“他们关系瞧着还不错,如果克里斯蒂亚诺和马奎尔也能这么和睦就好了。”
弗格森打断道:“不要什么都和别人比,克里斯蒂亚诺毕竟才是我们的球员。”
索尔斯克亚闭上嘴,当他站在主教练的立场后,比起现在格外温情的恩师,有时候会怀念当初执教他时那个冷酷严厉的主帅。
三人结束晚餐走出餐厅,弗格森离开时朝餐厅角落瞄了一眼,范戴克和梅西在聊天,不知道范戴克说了什么,梅西捂着额头笑得肩膀抖个不停,范戴克看着他,抿着唇也跟着笑起来。
可惜再好也不是自己的孩子,弗格森转头离开。
当他以为今天与这两人的缘分已到期,没想到十几分钟后,他们在返回威姆斯洛的路程上再次遇见。
弗格森今天心事不顺,人也倒霉,离家不到两公里,他开了多年的奔驰突然抗议停工。
弗格森站在路旁,犹豫叫人来接还是自己走回去。
九月底的英格兰夜凉如水,他裹紧风衣在宽敞的街道上站了几分钟,后背已经被潮湿的雾气染上冷意。
一台宾利从后面驶来,停在他旁边。
副驾驶的车窗被摇下,梅西仰头用不太流利的英语对弗格森说:“上来吧,我们送你一程。”
弗格森站着不动,疏离地看着车里的人:“曼联和利物浦即将要踢比赛,假如让那些报社记者拍到我们同坐一辆车,影响不好。”
梅西转头看了范戴克一眼,突然下车举起手机对着弗格森和他的奔驰大S拍下一张照片。
他发给克洛普,又发了一条语音:“尤尔根,我在回家路上碰到曼联的弗格森爵士,他汽车抛锚了,我送他回家,就是这样。”
他发完信息抬头问弗格森:“你也需要向其他人说明一下吗?”
弗格森沉默片刻:“我不必。”
如果他是内鬼,那曼联就没有清白人了。
他坐进车里,客气地向梅西和范戴克道谢。
三个不熟的人坐在同一台汽车,氛围倒没有想象中那么尴尬。
梅西吃完饭又开始犯困,缩在座位里不说话,范戴克掐了一下他的脸,小声笑着说:“昨天晚上辛苦你了。”
梅西飞快瞥了眼后视镜,红着脸把下巴缩进衣领里,咕哝着骂范戴克:“你好烦,十分钟内不许跟我说话。”
范戴克:“我能不能挪用我十分钟之后的权利,到家了我可以不说,只行动。”
梅西顿时不困了,嘟嘟囔囔像个话痨一样骂他:“笨鸡蛋,少跟我说话,不想理你,到家了也不会理你,你把我搞得不困了,今晚我一定不要熬夜,烦你烦你烦你。”
范戴克被骂了还在笑:“里奥,只能骂我知道吗?不许骂别人。或者我可以教你几句脏话,只用来骂别人的脏话。”
车里的气氛实在古怪,黏稠得像棉花糖化成一团空气。
弗格森忍不住插话:“你们现在住在一起?”
难怪早上看到他们一起出门。
范戴克含蓄地回答:“是,我和里奥都不喜欢独居。”
弗格森点头:“不独居也好,威姆斯洛其实没有我们想象的安全性那么高。”
他主动问梅西:“上次爬你家窗户的那个贼,你报警了吗?”
车厢里突然安静下来,弗格森很满意自己一张口大家就认真听的态度,尤其这两人还是利物浦球员。
他叹气道:“可惜那人用衣服蒙住头,就算在威姆斯洛碰见也不知道他是谁,希望他不要再有下一次。”
范戴克笑了一下:“放心,没有下一次。”
因为他现在每天都从正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