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英格兰夜风沁凉,带着默西河沉淀的凉意吹向威姆斯洛,吹得范戴克额角冒出冷汗。
他迎着主教练和队友们神情各异的目光,把手心里的汗悄悄蹭在裤子上,神色坦荡地反问:“你们怎么在这?”
克洛普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他,阿利松替大家回答:“我们来探病,尤尔根担心里奥发烧没好,叫上我们一起过来。”
张伯伦在后面勾着脖子,露出看热闹的表情:“你没看群吧?”
范戴克不吭声,悄悄扔掉装着衣服的单肩包。
克洛普摁了摁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爬树干嘛,维吉尔?”
范戴克回答:“当然也是来探病。”
他面不改色地瞎说:“里奥家的门铃坏了,我一直在敲门,没想到屋子里有这么多人,你们竟然没有一个人听到敲门声吗?”
克洛普:“门铃坏了?我们刚才来的时候还是好的。”
范戴克神色不变:“那我就不清楚了,我摁的时候它没响。”
他转头看着梅西解释:“没人来开门,我非常担心你,就想爬树看你一眼,抱歉,我行为唐突了。”
梅西抿唇笑:“没关系。”
克洛普将信将疑,冲范戴克招手:“还趴在那里做什么,进来。”
范戴克松了口气,手脚麻利地从窗户钻进去。
梅西坐在床上抱着抱枕挡住大半张脸,露出一双眼睛与他对视,弯弯的眼睛在忍笑。
范戴克抿了抿唇,坐在角落里安静听着他们说话,努力降低存在感。
聊到中途,罗伯逊接到家人打来的电话,他离开房间坐在楼梯上接听,挂断后看见梅西两分钟前发来的信息:[安迪,我家门口的门铃电池麻烦帮我拔出来,谢谢。]
罗伯逊:“…………”
他沉默半天,最后回复一个OK的表情。
冷风阵阵的门外,罗伯逊偷偷摸摸趴在墙上研究梅西家的门铃,鬼鬼祟祟把电池拔了,不敢惊动楼上的主教练。
他正要进门,一扭头便跟站在门内的阿利松对上眼神。
阿利松捧着杯子默默看着他,他只是想下楼接杯水喝,发现大门没关于是走过来查看,然后便看见队友在拆另一位队友家的门铃。
罗伯逊干巴巴地笑:“我说我在做好人好事,你信吗?”
阿利松看着他手上的电池,神情从迷惑变为思索又变为震惊和了然。
“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吗?不,还有尤尔根不知道,”阿利松喃喃,“我信你,你在做好事。”
他捧着水杯喝了口水,转身往回走,罗伯逊大惊失色地跟在后面:“你别信啊!我是会做好事的人吗?!”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楼上,各有各的沉默。
克洛普察觉到气氛有些奇怪,他眼神在范戴克和梅西之间流连片刻,没发现什么情况。
他说完最后几句,带着球员们离开梅西家。
范戴克不得不跟在教练身后一起离开,走出房门时,他终于忍不住回头与梅西对视,用眼神和手部动作告诉梅西他还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