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之后,他终于瞟见了徐光祖徐宗耀的身影,只是带着他们进来的人,身量很高很挺拔。
洛共郎拧紧了双眉。
姜长行俯身望了几眼,看到了屏幕上的两个陌生身影,说道:“不是韩誉,不过应该还是研发部的人。”
洛共郎点头,这两个身影很眼熟,不由地眯了眯眼。
他的脑中灵光一现,又重新看了一遍那个片段。
其中一个人格外人高马大,火气很旺的模样。
洛共郎说道:“是马吉和马祥。”
姜长行微微挑眉,他对这两个名字感到了陌生。
对于这两人的印象,洛共郎只能记起之前组队时的一次纠纷,说道:“是韩誉手下的人,马吉和韩誉一样,很像笑面虎。”
“至于马祥,”他想了想,说道,“没什么城府,性格很冲动蛮横。”
姜长行打量了一会儿屏幕上的人,心中默默运筹着什么,他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我会解决的,别担心。”
洛共郎见他明显有了主意,应道:“好~。”
解决完了正事,他才反应过来姜长行一直站在身旁。
洛共郎手臂一动,将人揽进怀中,亲昵地蹭了蹭。
姜长行放松身体,凑过去亲了亲人,说道:“这份U盘我会转交给徐姐,她比我更想解决人。”
洛共郎点头,问道:“长行还要出去吗?”
“对。”
“还没有谈完,”姜长行笑了笑,说道,“是和斐瑛的生意,不过,她有事情,推迟到了下午三点,我才赶了回来。”
洛共郎又凑近一点,想道,三点,那就再黏一会儿长行。
他一手揽着人,另一只手缠上了姜长行的手指,相比之下,他的手指还要再长一截,握住,轻轻捏了几下指心,就这样子玩了好一会儿。
接着,洛共郎轻轻咬住了姜长行的唇瓣,眼眸闪过笑意,将另一半的茶糖递了进去,好一会儿后才往后退。
姜长行无奈地笑了笑,就看着人又开始玩自己的手指,甚至调皮地摩挲着几处薄茧,等嘴里的茶糖缓缓化了,他说道:“共郎。”
洛共郎抬头,轻轻松开了手:“嗯?”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想参加世界厨艺大赛。”
时间过得很快,这一届的世界厨艺大赛将近了,举办商近期也开始着眼于名额的选定了。
其中的利益勾结比姜长行想象中的还要深,还要复杂,就如同一张密密麻麻的蜘蛛网。
姜长行盯住他的眼眸,手指轻轻附在了柔软的脸颊旁,说道:“相比较研究厨艺,做饭,我倒是觉得,你更喜欢研发?”
“研发很有意思,”洛共郎想了想,认真地说道,“需要灵感,也需要枯坐着一次又一次对调味剂进行搭配,调味剂的含量或许只差了分毫,最后呈现的味道就会有很大区别,亲眼看着它从0到1的过程很痛苦也很享受,就像长行陪我玩的那次乐高一样,一个积木一个积木搭建的过程枯燥无聊,但也让我很有成就感。”
“至于厨艺……”
“我只想自己的厨艺到达长行喜欢的那个水平就够了,休闲的时间和长行一起备菜,煮菜,吃饭,很开心。”
而世界厨艺大赛,只是他要完成的一个任务。
“长行,我有不得已要参加这个比赛的理由,”洛共郎用了点力气,抱紧了人,墨色的眼眸带着十分的诚恳与认真,说道,“等我们结婚后,我就告诉你。”
他低头,亲昵地蹭蹭人:“还有名额的事情,我不想长行为此来回奔波。”
斐氏已经没可能拿到名额了,这个名额无论落在姜氏还是舒慕,他都能完成这个任务。
只是区别在是他亲手拿到了名额,还是胡念安邀请他一同参加。
洛共郎低眸。
不过,他还是更希望这个名额能够落在舒慕,这样无论对于余江海,还是对于胡念安,都是最好的结果。
“既然想要,我们就去争。”
姜长行抬起下巴,轻柔地亲了一下洛共郎的眼眸,忽闪的睫毛擦过唇瓣,带着几分痒意。
“倘若拿下名额,对于舒慕也是极大的助力。”他重新缠上洛共郎修长的手指,一边欣赏一边问道,“共郎知道为什么斐逸会这么执着于世界厨艺大赛吗?”
洛共郎一愣。
他没多加在意过斐逸,因此也没有深思过斐逸都是斐氏企业的继承人了,斐逸的梦想也不是成为什么世界顶尖厨神,却很在意这场比赛。
“这和斐氏企业的发家史有关,”姜长行看着他带着几分茫然的神色,笑了笑,手指撤了回来,转而去轻轻抚摸洛共郎漂亮的眉眼,解释道,“斐氏最开始的名字叫恣玉白酒,它的掌权人是斐瑛的母亲,叫许恣玉,在她的带领下,恣玉白酒跟上了时代的潮流,靠着过硬的技术与产品质量做得更大。”
“后来斐瑞掌管了许氏,才改名叫了斐氏,同年白酒的产品销量一落千丈,转而开始做起了薯片这个零食产业,而给斐氏薯片带来最大影响力的就是世界厨艺大赛,那时国内的行业对这个比赛了解不多,远没有现在这么火热,斐氏选手参加的是国内的第一届,在那一届之后,许多企业也加入了竞争名额的行列。”
“前几届的世界厨艺大赛,选手有的来自大企业,也有的来自小企业,甚至,还有没有资本靠山的个体户,比如,”姜长行顿了顿,说道,“你的父亲,余深师。”
姜长行这段时间周旋了很久,了解的情况也更加彻底了,也意外地了解了点余深师的事情。
“也是从你父亲那一届之后,世界厨艺大赛的性质发生了一些变化,名额基本都落在了姜氏,或者斐氏手中。”
“斐逸应当是想复制一遍自己父亲走过的路,只是失败了。”
“现在的世界厨艺大赛背后藏着庞大而深厚的利益。”
洛共郎低眸,看到了身前人眼眸闪过的那一丝野心,他只觉得惊人的漂亮,笑了一下,抵住了额头,耳鬓厮磨道:“好,我知道,长行最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