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行怎么走了……”
“没走呀,”姜长行想转身给人顺顺毛,又感觉腰间桎梏的力量更大了,便侧过脸去亲一亲洛共郎的眼眸,柔声说道,“给你倒醒酒汤呢,共郎。”
洛共郎闷闷地应一声,微微松了一点力气,手指不经意地点了点怀里人的腰窝。
姜长行身体敏感地一抖,那处还有一个昨晚留下的咬痕,现在应该很浅很浅了,他也没挣扎,耐心地等人抱够了再喂汤,不过一会儿又听到洛共郎含含糊糊又低低的声音,他没能听清,偏过头问了一遍:“共郎说什么?”
洛共郎没立即回答,先黏糊糊地拿脸蹭了蹭人,声音更低地重复了一遍,只是这次姜长行听清了。
“想……”
“想把长行关起来。”
姜长行手指一顿,想去打量洛共郎的神色,便见人死死地把脑袋埋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不由地失笑,语气温吞地哄道:“那喝完醒酒汤就把我关起来好不好?”
洛共郎迟钝了一瞬,认真地想了想,最后抬起脑袋,语气乖巧地说道:“好~。”
他低头,抿了一口,醒酒汤里有几味中药,苦味蔓延至舌尖,不由地皱起了眉毛,湿漉漉的眼眸可怜地盯着身边的人,又小声地叫道:“长行……”
姜长行目光落在了远处的桌子上,上面还放着小孩子最喜欢吃的奶糖:“吃颗糖?”
洛共郎不想放人,脑袋靠在人身上,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眸蓦然一亮,一口气喝完了碗里的醒酒汤。
刚咽下,他就抬起头盯着姜长行。
姜长行笑了笑,捧住他的脸,亲了亲,评价道:“还真有点苦,共郎真棒。”
他指了指他们的房间,继续哄道:“把我关在那里怎么样?”
洛共郎盯了几下房间门,又四处看了看,像小兽在窥伺环境是否安全一样,他最后点了点头。
姜长行忍着笑,揽住他的腰,再亲一下柔软的唇瓣,说道:“我抱你去。”
洛共郎自觉地环上了他的脖颈,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刚刚碰触过的唇瓣,在进房门的时候又悄声伸手把客厅的灯关了。
姜长行动作轻柔地把他放在床上,又忍不住细细欣赏起了眼前人,可能是刚刚亲了几下,唇色已经变成了绯色,像是染上了一层胭脂般好看,洛共郎也没有放下手臂,依旧紧紧环着,彤彤有神的眼眸直直地盯着人看,目光也从柔软的唇瓣到了滚动的喉结处。
“唔。”
姜长行感受到喉结处传开冰凉的触感,被冻得下意识往后躲了躲,低头才发现洛共郎不安分的手指,好笑地握住,用掌心暖了暖,说道:“手指怎么这么冷?”
“房间里有点冷,”洛共郎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被姜长行的问话吸引了过去,完全忘记了刚刚自己想做的事情,凑进人的怀里取暖,淡淡的洗衣液味道一如既往的好闻,他又一顿,低头闻了闻自己,有酒味,不由地皱了皱鼻子,抬眸就和姜长行说道,“长行,我想洗澡。”
“晚一点洗好不好?你刚喝了酒,现在洗对身体不好。”
洛共郎愣了愣。
他想洗澡,但是潜意识告诉他要听长行的话,于是再次点点头,听到姜长行说被窝里暖和,让他躺进被窝里,他却果断地摇摇头,他不想让床被都染上酒味。
而且……
被窝哪有长行暖和?
接着又把头闷进人怀里,赖在人身上有些昏昏欲睡的模样,半睡半醒间,后颈因为长时间不动的姿势而有了几分酸痛,睁开眼睛,同时清润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难受吗?”姜长行一直注意着他,摸摸他的脑袋,又摸摸他的额头,“是不是想吐?”
洛共郎抓住抵在自己额头的手,放在自己的后颈处,身前人果然了解他,轻轻揉着,他微微抬起头感觉更舒服了点才回复道:“想洗澡。”
“好。”
去除掉了身上不好闻的酒味,洛共郎才安心躺进被窝里,手依旧攀在姜长行身上,刚闭上眼睛,远处的钟声响起了,伴随着窗外噼里啪啦的烟花声,他又茫然睁眼,往人怀里缩缩,醉意好似少了几分,缓缓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不是说好了关起来吗?
长行骗他。
“长行。”
他的语气带上了谴责与不满。
姜长行停留在窗外天空的目光立即收了回来,看着怀里的人突然爬了起来,伏在了他身上,抿着唇盯着自己。
洛共郎的声音大了一些,带着几分理直气壮:“长行骗人。”
姜长行顿了顿,立即反应过来了,伸手摸了摸洛共郎的后背,果然下一秒人就像块热年糕一样粘下来了,他抓住洛共郎那只带着戒指的手,圈在自己的手腕上,偏头亲一下洛共郎的额角,笑着哄骗道:“关起来了。”
洛共郎眨了一下眼睛,手一用力,将手腕彻底桎梏在手中,他还是觉得不对劲,但是已经勉强满意了,在熟悉的气息里困意也席卷了上来。
窗外的烟花声是陆陆续续的,他侧目看了一眼,黑黝黝的夜空正绽着几朵,附近的房屋有的明亮有的暗沉,他们房里的灯已经关了,他也落了一个轻吻在姜长行的额角。
“和长行一起守岁,好开心。”
“我也很开心。”
醉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