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少爷，”胡念安自以为声音压得极低。

“你哥哥的性取向是男生吗？”

空气陡然凝滞了。

“啊？”

姜宴西故作镇定自若的姿态直接土崩瓦解了，同时也接收到了一直在埋头干饭的洛共郎的目光。

“你和姜总不是兄弟吗？你不知道他有没有交过对象吗？是男生还是女生啊？”胡念安的声音越来越低，同时更加接近姜宴西。

姜宴西也因为胡念安的不断凑近脑子快要停止运转了，一边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一边尽力冷静下来思考，然后颇为怀疑地回复道：“是兄弟，只是我们不会太注意彼此的私生活，我好像也没有见过他身边有女生？”

姜宴西开始飞速回忆自己与姜长行见面的场景，又补充了说道：“除了斐瑛和苏悦？男生亲近点的……好像就一个奚岑吧？但他们都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我哥是19岁才被认回姜家的，19岁之前的我便不知道了。”

“苏悦是谁？”洛共郎停下吃饭的速度，看着姜宴西，出声问道。

姜宴西本不想理会洛共郎，他自然记得这人对他哥虎视眈眈地盯着，但是看到胡念安好奇的眼神望着他，便还是说了：“我哥的秘书，我哥和她不可能的，苏悦前段时间就怀孕了原本还想挺着肚子继续工作，被我哥立刻批了产假要求回去休息。”

“那奚岑呢？他是谁？”胡念安急急地问道，心想，如果姜总的性取向是女的，瑛瑛差不多就没有对手了，但如果姜总的性取向是男的，奚岑就很有可能了，余前辈也就很难成功了。

“营销部部长，他很早就跟着我哥混了，在舒慕还没有成名之前，他们好像还是一个大学的，性格有点……活宝？但是能力确实突出，他有时候还动不动就往我哥的办公室里跑？”姜宴西边回忆边说道，面上的表情奇异地带上了几分扭曲。

“完了完了，通常小说里霸总就喜欢这种古灵精怪的女……这种古灵精怪的人。”胡念安投了一个关怀的眼神给洛共郎。

接收到眼神的洛共郎：……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

姜宴西突然感觉心情有点沉重，思索了片刻，慢吞吞地说道：“我哥……好像还推掉过他的一次相亲会。”

“什么？”胡念安整个人震惊了，觉得那块肥牛都不香了，结结巴巴地说道，“相亲会？”

洛共郎看了眼黑米粥，觉得自己碗里的粥也不香了。

“姜少爷你是怎么知道的？”胡念安问道，“这算是比较隐私的事情吧？”

“这件事情在公司里并不隐私，在公司待过一段时间就会知道了。”姜宴西说道。

胡念安罕见地沉默了，最终还是把那块肥牛放入口中，开始认真地扒饭，气氛凝滞了片刻，她又出声小心询问道：“那姜少爷，你觉得你哥喜欢奚岑吗？”

很好，现在压力给到姜宴西这里。

姜宴西一时不知道胡念安到底想到什么答案，想道安安可能只是为斐瑛担心情敌，便斟酌地说道：“奚岑是个直男。”

他又想了一下奚岑的婚恋状况，说道：“但好像一直没找到过对象？”

“是姜总不让吗？”胡念安更加小心翼翼了，她的脑海依旧上演了一处霸总强制爱属下的戏码了。

她的心情很复杂，既为斐瑛逝去的爱情难过，也为洛共郎逝去的爱情难过，又有几分小激动。

姜宴西：……

“安安，我突然有点好奇你对我哥到底什么印象了。”姜宴西无奈地笑了一声，伸手摸了摸胡念安的头，说道，“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奚岑没对象……应该是他个人原因。”

“舒慕允许办公室恋情吗？”洛共郎想得与胡念安不同，冷不丁地问道。

【舒慕不允许办公室恋情，你就放手吗？】系统突然出声问道。

洛共郎自然在心里回复道：不会。

系统：……

【那你问的意义是什么？】

洛共郎在心底毫无波澜地对系统说道：看看下我需要强制姜长行到什么程度。

系统：……

洛共郎没有胡念安想得这么复杂，却也很清楚地知道很多东西是需要去抢夺，钱也好，权也好。

人也一样。

如果姜长行执意喜欢奚岑的话，他会走另一条路子，培养足够强的势力，然后找机会把姜长行绑起来，关起来，锁起来，只能见着他，喜欢他，爱他。

敢逃的话，就挑断腿筋好了，哪儿都不准去，只准乖乖地被他囚，禁，只能留在他的地盘，一刻都不可以离开。

他可不是什么好人啊，他的喜欢不会克制，如果克制了也会故意表现出来，依照姜长行性格一定会愧疚，也一定会一直记着他，最后不得已屈从于他。

姜宴西注视了洛共郎片刻，洛共郎的面上乍看之下依旧淡漠如初，又密又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深藏的占有欲，但他又敏锐地察觉到了几分危险。

“不允许，防止工作效率降低。”

洛共郎勾起一个淡淡的笑，意味不明地说道：“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