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外室不养也养了,爷现在对王娘子又还在兴头上,且世子身边是需要这么个贴身伺候的人。
夏嬷嬷没再说什么退了下去,她还替王簪敲打了下称慧和福和。
称慧和福和当既进屋在王簪面前反省了一番,王簪没有夏嬷嬷那般严肃,她们都是余润来亦州才买的,是她的人。
往后她们要在一块在雨苑过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若是时时守着规矩,那日子还过不过呢?
————
下午余润回来换下官服用过晚膳以后,就被她急着拉进房间,余润还当她是急着让他教识字,不想是要他帮忙念信。
信里王筠不想让王簪担心她,就让方朝耀在信上撒了谎,说方芸不敢随意打骂,拧她了。
她现在也不用再窝在厨房角落里吃被掺了土进去的剩饭了等等……
余润念到一半不禁蹙着眉停了下来,“王簪,你以前也过着这样的日子?”
睡在阴冷潮湿的房里,下雨天还漏水,吃不饱穿不暖……
方芸这些都是趁着王晚照每日早出晚归顾不到她们姐妹才做的,且还是背着王筝王筣说是她们要分开吃的。
其实根本没有,王晚照又是个不管家事的人,一来二去方芸变本加厉就天天打骂她们。
那时小啊,那里敢反抗回去,后来被欺负狠了,王簪才敢反抗回去的,结果被她吹吹枕头风,说是王簪看不惯她这后娘动手先打了她。
王晚照那晚怒火中烧拿着竹条往王簪身上往死里抽,他说:你娘自己命不好生了阿筠就难产死了,怪得了谁?你后娘给家里添了三个弟弟,那是他们王家的恩人,你还敢动手打长辈,谁给你胆?
看你这样是嫁不出去了,索性今天我打死的好,省得去了别人家被人戳脊梁骨。
她忘不了那晚身上的伤痛,更忘不了方芸看向她时眼神里的阴毒和痛快得意。
王簪心里既苦涩又庆幸,“幸而我做了爷的外室,阿筠从今往后不会再过这样的日子了。”
只要阿筠在王家好好的就都行了。
“怎么那么傻,就任由人家欺负不还回去?”
谁欺负他,无论如何他都是要还回去的。
“若以后想还回去了和我说。”
余润抬手动作轻柔拂过她清纯的脸颊,与以往的捏一捏的动作有所不同,像是在安抚。
王簪眼眶湿润感动的看向他,从来没人和她说过这样的话。
“爷说话算话么?”
感动归感动,王簪还需要落实他将来一定会帮自己这个忙,因为这些她是一定要给方芸还回去的。
余润看了眼她,抿了抿唇,“当然算的。”
他拿着手里的信又看了几眼,写信的这人写得一手好字,“方朝耀是你表兄?”
“嗯,我那后娘就是他姑母,与我们同一个镇的,三弟七岁那年咳疾严重,方芸回去向方舅舅借钱救急没借到,方芸好几年没回去过了,都是方舅舅一家过来要么就是我爹带着四弟去。早几年方表哥就中了秀才去了县里读书呢。”
她只比方表哥小一岁,方表哥中秀才那年,方舅妈还曾去她房里问她觉得方表哥如何。
王簪当时就听懂了,方舅妈想要她做儿媳妇。
要不是方芸从中阻拦,说不定她真会嫁给方表哥,方舅舅和方舅妈都挺好的。
这些她自然不能和余润说的。
“你与他很熟?”
要不然方朝耀为何要帮她妹妹写信过来。
“不熟的,就见过几次还都是打个照面这种,连话都没说过,兴许是我与方舅妈聊得来,阿筠托舅妈叫写的呢。”
王簪怕他误会赶紧解释,她与方表兄确是不熟,私下里却也一起说过话。
她在想他不会在意吧?
“解释那么多干嘛,我又不介意。”
余润一眼就看出来王簪在撒谎,却不打算拆穿她。
他是不介意。
一时兴起图新鲜养的外室而已,怎会去在意她的过去。
“我怕您误会嘛,您不介意就好。”
王簪嘴角挂着丝丝笑容,莫名的松了口气,转念一想觉着也对,她和他不过相处十余天又是他的外室。
是有三年之期的,以后是要分道扬镳的,想来她的过去他是没必要在意那么多。
“这有甚好误会的,就算是簪簪和他议过亲都无妨,只一点簪簪要记住你现在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