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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千玉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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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事实,让我既难堪,又心疼,甚至怨恨自己在他最需要我的时候,一直不在他身旁。

而事到如今,比起心疼和难堪,我更愤怒的是他选择将我保护得这般好。不管是复仇,还是现今独自一人在危机四伏的妖市行走,自始至终,他都没想过要留我在他身边共同面对风雨。

既要我知道他的身份,又不让我插手他的事情。

留我一个人在安然的环境,心怀着对他的担忧,辗转反侧,独自痛苦。

既然如此,既然这般不愿意放手,为什么又要让我知晓他的身份,为何不让我继续浑浑噩噩的寻找下去,寻找一个不知生死的衣轻裘?

我收回视线,低头看向身前的茶杯,不再看他。

压下满心酸涩,我极力维持着若无其事的表情,轻描淡写地回他:“先生这番话,将你我情分说深了。”

挂在树梢处的灯笼被寒风吹动,垂下的穗子窸窣发出孤独的声响。

千玉屑坐在明暗之间,仿佛也身处过去与现在。

他抿紧了唇瓣,红润的唇色紧绷出些许苍白的色泽,语气强硬快速:“吾与你的情分不深吗?”

我目光微微一闪,然后抗拒般偏向一旁:“抱歉,我和你没有熟悉到这个地步。”

“曾谈婚论嫁的人,情分如何不深?”他说。

我忍不住站起身,侧身避过他紧迫的视线:“和我谈婚论嫁的人,不是先生这番容貌。”

腰间清金链玉佩发出清脆的响声,仿佛一瞬间就激起了眼前人的怒气。他豁然起身,走到我身边拽住了我的手腕,强行把我拉回,紧盯着我:“何必装傻,吾不信你看不出来。”

我往回扯手,挣扎道:“我向来愚笨,何况过去许久的事情,故人故物皆不存,仅凭记忆,能看出什么。”

千玉屑内心烦躁,不知为何会走向这样的局面,对方分明已经知晓了他的身份……不该是这样,也不能是这样!

他不自觉收紧手腕,逐步逼向前,非要得到一个答案:“看出吾对你情爱尤存。”

被他裹挟逼迫着向后退步,直至背后触上粗糙的树干,他趁机伸手堵在我腰侧,逼我只能看向他。

我伸手推他,推不开,“先生总是这般自我中心吗?”

“对你,吾从来不曾迟疑过。”千玉屑脸上的神情阴郁下来,视线不住在我面上扫视,想要从我的神情中看出什么端倪,“聿斯,非要吾说出那个答案,你才愿意面对?”

还是聿斯……已然不在乎衣轻裘。

刹那间,一切被隐藏在沉静无波的表面下的不安再无法抑制,骤然决堤。

“我不知你在说……唔——”

我的话没能说完。

因为在那一瞬,千玉屑已经忍无可忍,低下头重重地咬在我唇上,像是要把一切情绪抒发在我身上一样,吻下来的力道沉重又野蛮,唇角戴着的唇环划过冰冷的痕迹,在我唇齿间狂风暴雨一般掠夺着。

我慌张地想推开他,然而他半点没有留情的打算,干脆一手摁住我的肩膀,趁着我挣扎的时候挤开我的唇缝,往更深处的温暖探索而去。和以前一样急躁又迫切,不知轻重,吻的格外用力,比起接吻,不如说是在泄愤,用力地、甚至有些粗暴地,带有侵略意味。

唇齿纠缠间,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开来,他将太多情绪都付诸在这个吻上,那些温热的、苦涩的、甜蜜的。横隔在我与他分别时光的无数思念,在这一刻尽数交织。

混乱的呼吸声在狭小的方寸之地盘旋,湿润且暧昧,混着细微的水声,让深陷其中的人愈发沉迷。

千玉屑侧过头,手掌下滑,落在我腰间系带上。

我猛然用力推开他,一手挡在唇间,低低喝道:“衣轻裘!”

听到我含着怒意的声音,他身体微微一僵,似乎清醒般退开些许,却依旧将我困锁在怀中,一双眼沉淀着还未消散的欲望,轻笑一声,“终于承认吾是衣轻裘了?”

彼此心知却不曾承认的事情,在此刻终于揭破。

我既恼又羞,他这些年都学了什么,怎么能……怎么能——

梦境是我所擅长的奇术,在梦的世界,我无有可能会在他之下。

于是我手臂一挥,强行将他送出这场荒唐的梦境。

现实世界。

我豁然睁眼,起身狠狠擦自己的嘴唇。

虽然梦中世界的事情不可能反馈到现实之中,可我依稀还能感到他留在唇中的温度,灼热滚烫,搅乱一池平静心湖。

简直是胡来。

另一边。

千玉屑摘下眼前术布,轻轻碰着自己的唇。

接着若有所思地笑起来。

可惜了……还是那么容易害羞。

3.

龙戬不知我和衣轻裘之间发生了什么,只知晓我一夜之间对衣轻裘相关话题态度大变,堪称暴走般聿斯。于是他也就不再试图和我谈起衣轻裘,转而打迂回战术,比如在回归怪贩妖市后,让我和衣轻裘一道行动。

我对衣轻裘的态度自然从友好转成无视。

作出这样的事情,还想我给他好神色,未免想得太好了。

重夺妖市政权,衣轻裘……或者说千玉屑忙碌非常,但不管他怎么忙碌,似乎都有时间前来寻我。

看到他无事从战栗公与判神殛手下脱身,我自然感到欢喜,可直到我受龙戬邀约来怪贩妖市帮忙后,这份欢喜就变了调。

因为不管我在哪里,不管何时何地,千玉屑都能精准找到我所在的位置,或谈正事,或纯粹带着小礼物来见我,甚至有一天他不知道从哪里捆来一对大雁,要往我家中放。

他这般高调行事,不出数日,妖市皇宫上下都把我和他当成了一对。

可恶,到底是谁向他泄露我的行踪!

“何必生气。”今日犹然不请自来的千玉屑坐在我家中小院,端着我精心雕刻的茶杯,喝着我珍藏的茶饼,施施然朝我笑道:“本就是事实,不是吗?”

“阁下未免太过不客气。”我从来没想到他会有这般无赖的脾性,明明以前对感情之事还是很生涩,不过数甲子的时光,他竟如同换了一个人:“不请自来,我怎不知你是这般失礼之人。”

“吾早就让你搬至吾的居处,如此以来,吾也不用天天‘不请自来’。”千玉屑放下手中茶杯,托脸向我看来:“既然都已经知晓吾之身份,你还要生气到什么时候?”

他还好意思问。

我缓了缓心情,决定不去触碰他语言中的陷阱。

不管是让我搬去和他一起居住,还是回答他为何生气的问题,不过都是让他有机可乘的话术罢了。

“你来此到底有何事?”我问。

“公事。”他神色镇定,从袖中掏出信函,往我身前递来。

信封上似乎是龙戬的字迹,我没有防备太多,下意识伸手准备接过。

在我快要碰到信封的时候,千玉屑忽然将手中信封一转,另一只手趁机握了上来,用力一拽,趁我身形不稳收手将我抱入怀中。

我一惊,抵住他的胸口,“你!”

“哈,还是这般容易上当。”千玉屑扬起眉尾,得意洋洋道:“如何,这下你逃不开了吧?”

“你又骗我!”都上当过这么多次了,我还是没能逃出他的手心,手臂用力推他:“放开我。”

心塞,简直心塞到了最高点。

谁知道他听了我满是抱怨的话语后,却露出了有些愉快的表情。

“为何要放开,你本就是吾的妻子,吾抱自己的妻子有何不对?”他好整以暇地收紧手臂,甚至还空出手轻抚我的后背,眯起眼睛微笑的表情狡猾得似狐狸。

“我并无嫁给你。”这是事实,数甲子前我还不及与他完婚,就被送出了怪贩妖市。

未想千玉屑听到这句话后,眼中笑意淡下来,一股微妙的杀意和压抑从周身浮起,毫无感情地冷冷开口:“除了吾,你还想嫁给谁?”

是那名不见踪影的夫君,还是其他该彻底消失的人选。

除了他,还有谁。

不管是谁,都不能自他手中夺走自己费心保护下来的人。

我下意识感到这句话不该轻易回答,于是侧过头,气鼓鼓道:“你这是耍无赖。”

“是,吾就是耍无赖,你又能耐吾何?”千玉屑慢慢恢复笑意,伸手摸了摸我的脸:“别生气了,聿斯。”

他一边维持着轻哄的语气,一点点俯下身来,试图往我唇上靠,似乎想接着这个动作确认什么般,眼底带着为微不可见的试探与祈求。

就在快碰上的时候,我抬手捂住了他的唇。

“……说实话,我还不太习惯你这张脸。”我有些不适应地避开目光,或是拙劣或是不敢让他察觉我内心真实的想法,用半是玩笑的语气轻声道:“给我一些时间,好吗?”

千玉屑眼睛紧紧地盯着我,脸上神情阴晴不定,仿佛过了许久,他才缓缓松开手,放我离开他的怀里。

如果聿斯心中挂怀的一直都是过去的衣轻裘,那如今的千玉屑,还是对方会为之心动的人吗?

他不确定。

但不管如何……他都不会再次放手。

“吾已经等了很久。”他嘴唇抿起,眼瞳里沉淀着一股无声摇曳的蓝色火焰,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所以,吾不会给你太多时间。”

这一瞬间,好像久远的记忆在我心底复苏。

那是在上巳节的湖岸边,在我手中握着一朵芍药的时候。

他笨拙又生涩地向我求讨婚约。

这么想着,我忍不住垂下眼,轻轻笑起来。

“好。”

多像从前,可他与我都知道,我们回不到从前。

4.

接下来的时日,日常过得极为平静。

那件在后院中发生的谈话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千玉屑虽然还是会出现在我身边,却不再试图谈起我与他的事情,只是偶尔会和我说起若叶汝婴的现状。

他说自己打算等怪贩妖市彻底安定下来后,回优律山城将小若叶接过来一同居住,并邀请我一道去挑选给他准备的家具。

总觉得他目的不止于此,否则在采买东西的时候,为何要事事问我的意见,就好似我是在和他挑选共同居住的东西一般。

我揉揉额角,有些无奈。

真是……拿他一点办法没有。

不知龙戬是不是也被这般画面误导,以为我和千玉屑已经放下龃龉,每每看到我们一道出现的时候,眼中满含欣慰,简直像看到了自己的孩子成家。

所以说,之前在怪贩妖市皇宫内的种种谣言,果然都是出自千玉屑的手笔吧!

我察觉到了他故意为之的小动作,偏生又没有证据,就算想解释,也会被他人当做女儿家的害羞。

久而久之,我只好尽量拒绝千玉屑私底下的邀约,将大半时间花在朝堂上。至少在殿中谈论公事的时候,他不会有过多的笑谈,专心在政事之上,运筹帷幄,侃侃而谈。

或者说,他在用自己的方式,让我能有时间熟悉现在的他。

反观我,却一直在逃避他。

千玉屑大概隐隐察觉到我隐藏未说的心结,在一次公事谈论完毕后,他突然伸手,从身后抱住我。

这是那次不欢而散后,他第一次试图靠近我。他将头埋在我发后,手紧紧地揽在我腰间,轻轻一叹:“有时候,吾情愿你自私些。这般下来,你今日便不会再推开吾。”

我伸手搭在他手臂上,缓缓拉开,“那样,我就不是能留在你心中的白道聿斯了。”

“那吾呢?”他看着我慢慢离开他的怀中,嘴唇紧抿,“吾在你心中,还是衣轻裘吗?”

问到那个名字的时候,他的声调终于出现一丝紧绷的情绪,仿佛拉紧到极致的琴弦,下一秒就要分崩离析般,再也经不起一点变故。他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我表情里每一个变化,低声问:“在你心里的那个人,还会是吾吗?”

当年的记忆在时光催化中变得有多美好,那在久别重逢,物是人非的如今,就有多残酷。

对方寻寻觅觅,在他身上寻找的,到底是过去的影子,还是不愿面对现在的逃避。千玉屑不知道,他更不愿意去深思,他以为只要再次重逢,一切都能顺水推舟般顺利。

却忽略了人心,尤其是白道聿斯的心。

——她还能不能接受出现在自己面前,与过去毫不相似的自己。

我看了他许久,忽而伸出手,触向他的脸颊,“你一直是你。”

是我心中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

大概是日子太过安定,我以为自己还有很多时间学会和自己的内心和解,慢慢去接受现在的千玉屑。

可是就是这样迟疑又任性的想法,让我听闻千玉屑身受重伤的时候,脑子一片空白。

后来回想,明明龙戬的表情明显有不自然的地方,我却心急如焚到忽略了他话语中种种不对劲,慌慌张张地跑到千玉屑府邸中,前往他房中查看他的伤势。

春日后的阳光温暖灿烂,早已对他府中地形熟稔于心的我,穿过院中一株株盛放的桃花,花瓣在袖边盘旋散落,随着动作涌进推开的门缝。

“衣轻裘。”

我撩开垂落的床帐,本以为会看到脸色苍白的人,却没想到迎来的是一双伸出来的手,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往床上一拉。天地瞬间倒悬,纷纷扬扬的黄色发丝似朦胧交错的春雨,落在脸颊上带来微凉触感,毫不犹豫地覆盖下来,隔绝世间其他声息。

床帐从空中翩然滑落,阳光透过柔软的纱幔,影影绰绰照亮身上人的浅色衣摆。

看不出一丝重伤痕迹的千玉屑与我对了一眼视线,高挑修长的身躯投下阴影,将床上的我笼罩在内。

怎么回事?

我察觉到事情不对,刚动了一下手,就发现自己手腕皆被对方按住。

“衣轻裘!”意识自己上当,我怒不可遏,他怎可拿这样的事情骗我,“你在做什么!”

“这句话该吾问你。”千玉屑眼神晦暗,散落在身侧的发丝混乱不堪,就像如今我与他的关系,“明明心中依旧有吾,为何要一次次推开吾?聿斯,你到底在迟疑什么?”

我闭上眼,平复略微急促的呼吸,“我不想和你争执,先放开我。”

“放开你,然后让你再逃避一次?”千玉屑嗤笑一声,他俯望着我,漂亮的烟蓝色眼瞳怒意勃发,却用一种冷静得可怕的语气,唇角抿出的弧度几乎可被称之为微笑,“聿斯,你果然还是和从前一样好猜。可吾终究不是过去的衣轻裘,除非你今日将话说清楚,否则吾不可能让你离开。”

这个人到底在森狱学了什么!

而且这样哪里是谈话的氛围,简直就是逼供。

“你压着我,我喘不过气了。”我妥协了,伸手推推他的肩膀,从他退开些许的缝隙中坐起身来,撩起颊边的散发勾向耳后,“不管怎么说,你不该用受伤的事情骗我。”

千玉屑对我的控诉没有什么反应,话语中精准地抓住要害,直白道:“不这样做,你会主动见吾吗?”

确实不会。

这段时日我几乎和他保持了相当的距离,本想让自己好好理清思绪,却没想到千玉屑性格比我想象中的变了更多,才会导致今日的事情发生。

恍然不觉这样坐在床边和他说话有哪里不对劲,倒是注意到方才被他大力一扯,头发散了一半,我干脆解开发绳,发丝瞬间披散一身:“我并未想避着你,只是需要时间理清思绪。”

“理清什么思绪?”千玉屑坐在阴影处,仿佛无法忍耐,语气压抑地开口:“有什么事情,不能告知吾?”

我一时没有开口。

他拽过我的肩膀,一双眼紧紧地看着我,淡黄色的长发滑落至身前,让他温雅的面容带了一丝苍白,“吾已经足够退让。”

不管是用强硬的手段入梦,还是软下姿态恢复从前衣轻裘的做派,或者是迂回婉转的用尽借口邀约,他甚至允许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他的请求,对他避而不见。

所有能够用的手段他都试了一遍。

为什么还是不行。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是哪里不对?

“你到底在介怀什么?”

我在介怀什么?

我一点点拉开他握在我肩头的手,深呼吸了一口气,平静道:“介怀自己。”

千玉屑似乎没想到这个答案,“聿斯。”

我毫无避让地抬眼看他,安静的说:“我是恨我自己,为何这般无用。不管是当年还是现在,在你心中,都无法成为能够承担你痛苦的存在。”

“我什么都没有做。”他在我不知道的岁月中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却全然不知,心安理得的在他的保护下虚度了这么多年。我抿着唇,话语中带着自我嘲解的意味,“枉我修习百载,到头来,我还是什么都做不了,什么忙都帮不上。”

千玉屑脸上微微一怔,他仿佛察觉到了什么,死死地握住我的手:“那些事情早已过去,如今你吾再次相逢,自然可以重新开始。”

“我忘不掉。”有很多话涌到唇边,我却难以说出口,便微笑着,伸手搭在他的手腕上,叹息着道:“其实我知晓自己已经很幸运,世上有多少人期盼能有开始的机会,期盼能与心爱的人共度余生,可是我总忍不住再次去想,如果还有下次呢?”

我曾经认识的那个不成熟又意气风发,因一点小小的胜负而得意洋洋,因不敢承认自己的心思而找尽借口,喜欢用莫名其妙的理由达成自己目的,眼神清澈明亮的少年,已经消失了。

用一种堪称惨烈的方式,成为另一个人。

尽管年少时出现在他身上特质偶尔还会出现在我与他的相处时光中,如同我与他从来不曾分别过,还拥有着同样美好的回忆。

可是我知道,这终究不一样。

“下一次,你是不是还会推开我。”我说。

似乎有什么在这一刻消融。

是曾经的分别、隔阂、隐瞒、无法对彼此道出的所有心意,还是在处于不同两地,却仰望同一颗月亮的思念。

我的眼中慢慢浮起一层水光,眼前的人模糊不清,我低声道:“下一次,我又真的能等到你回来吗?”

隔在两个人的空间消失了,千玉屑紧紧的抱着怀中因哭泣而颤抖的身躯,心头忽然浮起一个模糊的念头。他小心而试探将我按在他肩头处,语气温和的说:“吾不会让你再等吾回来,聿斯,和吾一起退隐吧。”

“就你、吾,加上小若叶三个人。”血液滚烫起来,仿佛设想中美好的画面终于有实现的时候,千玉屑眼帘低垂,侧头碰了碰怀中人的耳垂,“去苦境也好,在妖市也好,天涯海角,与吾一同共度余生,再也不分开。”

我闭上眼,透明的水渍落入他的肩头,形成一个小小的印记。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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