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呢?这么冷就装纱窗?”苏希希忍不住问。
“有虫子。昨晚你头上有一只蜘蛛。”
苏希希立即尖叫,她这辈子最讨厌的虫子就是蜘蛛了!原来昨晚韩牧远伸手是看见自己头发上有蜘蛛!天哪,她难道和蜘蛛睡了一晚上!
虽然见苏希希脸色发青,韩牧远却还接着说:“挺大的一只。”
这人太坏了,恶趣味。体贴里有一种冷漠,公事公办的样子。结婚也是父母的意思,现在看起来君子,未来不知道怎么样呢!
苏希希刚刚看在红烧肉上的好感已经全无。心里开始盘算脱身之计。
“我说,你儿子,什么时候接过来。”
韩牧远没吱声,他敲掉最后两个钉子,检查了一下纱窗,回头才说,“你——认真的?小诺有点......有点不好相处。”
“接过来吧,我认真的。再苦不能苦孩子。”
韩牧远不置可否,眉梢轻微一皱,“我晚上再给你带饭。这几天你先休息,等工作的事情安排好了再说。”
他收拾了一下,又要出门:“小诺的事,我会和爸妈说的。”
韩牧远对着苏希希点头,苏希希尽量不看他。
长得帅又如何,我苏希希不吃这样的糖衣炮弹!她绝对不会和二婚男在一起的!现在只是为了不被未来的大魔王关进疯人院!
她想着,把那个红糖包子拿起来闻了一下,这、这糖衣炮弹还是香的。
......
周红娟到了后勤保障部,敲开了门。
里面坐着的秦德林,是后勤部的老人了,见证了无数风雨,这房子的事情,就是她负责。
负责房子的人,都是人精中的人精,不然这事情,能干得下去?
所谓人精,不光知道怎么耗别人,更重要的是她自己完全不内耗。
今天收东家的,明天收西家的,一问事情反正还在办,一拖好几年,拖到你婚都结了,孩子都生了,一样“还在办”。
周红娟哪里能不知道秦德林的尿性?奈何人在屋檐下。
“秦姐,你说这块布料怎么样?”
“哎哟,水粉色的哇,有点太亮眼了。我们这个年纪不适合了。”
“拿去给你孙女做条裙子,这可不好看么?现在啊,流行穿浅色了,我们这都是一身靛蓝一身军绿的,那小姑娘可以穿彩色啊!”
秦德林的这个孙女,是她的心头肉,只因为孩子妈妈得病去得早,从小是她养的,如今十三岁。她越看这个粉色越是适合孙女,嘴巴软下来,“那太谢谢了,这种料子,有布票都是买不到的。”
“那是,这还是我供销社的表妹给我弄的一块进口料子。”
“摸起来也是舒服,凉飕飕的,哎哟,这么大的人情,我怎么好意思呢。”
“那......房子的事情,可有了眉目?”
“本来那个报告我都给你打上去了,你知道我这个人办事靠得住的。可惜啊,好巧不巧,韩家娶媳妇了!他们户口本上多了一口人,这房子怕是不好换了。”
“那他们多一口人也就只有2口人啊。我一个寡妇,带着三个孩子,你说就住那么小一个鸽子笼!”
“那韩牧远不是还有个儿子吗?虽然是离婚了,户口还在啊,现在人家一家三口,万一年内怀上了,再添丁,那不就一样了?”
周红娟知道不能把话说僵了,顺着秦德林说:“话是这么说,但我一个寡妇,多不容易。”
“是是是,所以我不是给你打报告了吗?要我说,韩家人可能听到风声了,这不立马让韩牧远结婚了吗?听说你想把你表妹介绍过去,没成?”
周红娟一肚子火。
“可不是!那农学院的李老师,非说自己当年高中同学插队在乡下留下一个女儿,人长得水灵,那韩家的人去一看,相中了!我今天看了,长得也就那样,看起来蠢蠢的,乡下丫头!”
“那也是走运了。韩师长虽然这些年不走运,那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要不是韩牧远二婚带个坏小子,这样的门户,她也是攀不上。”
“我看那蠢丫头根本不知道韩牧远那个儿子多可怕!”
“不是送走了吗?韩家肯定是想让新媳妇快生一个,毕竟那个孩子有点不清不楚的。”
“是不是韩家以前那个媳妇偷人?”
“那谁知道,不过坏小子月份不足生下来的,不是偷人就是两个人婚前就那啥......那个媳妇才是真漂亮......”
两人议论了一阵,小声讲,大声笑。
最后秦德林把布料子收下了,只说这事情要抓紧办,不然小俩口真生了孩子,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周红娟嗤之以鼻,她心想,昨晚一点儿动静没有,韩牧远人是俊,但做了这么多年邻居,他和那个前妻也是没听见过任何动静,生孩子?那韩清诺,还指不定是谁的呢!
好好的一个大小伙,呵呵,估计就是不行!
......
“你是不是不行?”
苏希希盯着韩牧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