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纯粹是你自己想坑你自己吧!”我才不傻。又不是第一天在一起生活,五条悟讨厌胡萝卜这点,我还是知道的。
“不是说女儿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吗?怎么到了你这里,就变成小钢板了?”
“你才是钢板。”
“哦,所以你这是承认我是你爹了?”
“做梦吧你!”
“……”
“……”
我和他斗嘴斗了一路。
他似乎很开心。一直嘴欠地刻意歪曲我的回答,引得我和他争辩。
在五条悟停下脚步之时,我问他:“所以,这次你给我讲的故事是真的吗?”
二十八岁的五条悟轻笑了一声,把我放到地上:“故事是不是真的倒无所谓。”他揉了揉我后脑勺的短发,“重要的是,你要相信。”
我睁开眼。
面前是五条家的卧室。
而二十八岁的五条悟已经再次消失不见。
回到家后,第一个见到的人是美美子。
几乎是刚拉开卧室的门,她便心有灵犀似的从卧室里向我扑来:“菜菜子!你终于回来了!”她的声音里带着哽咽,“你吓死我了。你去哪儿了?”
我一边安慰地拍着美美子的后背,一边有些愧疚地看向站在她身后,胸口处的衣物湿了一片、衣角也被人抓得皱巴巴的伏黑惠——
刚刚他应该在安慰美美子。
“没事就好。”伏黑惠没多说什么,甚至都没表现出该有的惊讶,冷静得根本不像个孩子,“五条先生知道了?”
“大概?”虽然我没告诉五条悟,但夏油大人接到了我的电话,就相当于五条悟也知道了吧?
“那你最好还是和他说一声。毕竟你失踪后,五条先生差点儿去把明治神宫的屋顶掀了。”伏黑惠的语气平平,但我还是听出了一丝羡慕。
“谢谢。”我并不讨厌伏黑惠,我只是怕他和我们抢夏油大人。不过,看在他有自知之明,而且还会照顾美美子的份上……“如果哪天你出事儿了,五条爸爸也会为你着急的。毕竟,他收养了你,所以,他也是你爸。”
伏黑惠却摇了摇头:“我知道我爸已经死了,而且,我爸是个混蛋。”他看向我,认真地说,“菜菜子,我不会和你们争什么的。五条先生是个好人。我知道他为什么收养我,是为了不让我回禅院那个讲究嫡庶尊卑的垃圾堆。我很感谢他和夏油老师对我的恩情,所以,我会照顾好你们的。”
听他这么说,我可就不高兴啦:“谁要你照顾!”我瞪了伏黑惠一眼,“我才是姐姐,我照顾你还差不多。还有,不管你承不承认,五条悟现在都是你的监护人。叫他一声爸,能让你少块肉吗?”
“菜菜子,我不是这个意思。”伏黑惠有些无奈。“我的意思是,五条先生是我的恩人…”
“你就是不愿意!”大难不死,放松下来,想到我的两大仇人,羂索和真人,还在愉快地搞事情,我就有一肚子的火气想宣泄。谁还不是个小公主了?我就是无情无义无理取闹。五条悟可是夏油大人未来的伴侣,是我罩着的人,谁敢嫌弃他?“说!在监护权上,他是不是你的养父?”
“……”伏黑惠啧啧嘴,有气无力地说了声:“是。”
“养父是不是爸爸?”我继续逼问。
“……对。”
“那你凭什么不管他叫爸?”
“……”伏黑惠抿起嘴,拒绝回答。
我就不信了!还有我搞不定的人!
“你今天必须得给我叫爸!”我松开美美子,揪住伏黑惠的肩膀,“我告诉你,咱俩要不是一个爸生的,就你长得这么好看,你早该成为我的童养夫了。”
“……哈?”伏黑惠似乎被吓傻了。一双黑眼睛睁得大大大,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
美美子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她不哭了,甚至试图来劝架:“菜、菜菜子……”
我倔脾气上来了,挣开美美子的手。我不管,今天我就要拿下伏黑惠:“你叫不叫!不叫的话……”我有什么方法来威胁他呢?电光火石间,脑中灵光一闪。有了!我学着偶然偷窥到的、五条悟威胁夏油大人的样子,霸气侧漏:“不叫的话,我就要亲你了!”
伏黑惠有那么一瞬间十分僵硬。甚至,我觉得他应该特别想原地消失。
其实那句话喊出来时,我也怂了。但既然威胁都放出去了,作为邪|教继承人,就断没有认怂的道理。
初吻和初爸,伏黑惠他今天只能选一个。
屋子里的气氛就这么僵住了。
恰巧这时,十八岁的五条悟回来了:“崽子们!我回来啦!惠和美美子有好好看家吗?菜菜子呢?我听杰说你没事,又收到消息说你已经回家了。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或者被吓到?”
我一咬牙、一跺脚,充满恶霸感地扯过伏黑惠的脸,踮起脚凑过去:“你喊不喊?”大有他要是不喊,今天就会贞洁不保的架势。
“……”伏黑惠已经死鱼眼了。他认命地转过头,干脆利落地对刚进门的五条悟叫了声:“爸。”
这次轮到五条悟愣在原地了: “……诶?”
呆了片刻,他才反应过来,然后是一顿惊呼:“诶诶诶诶诶!惠你刚刚称呼我啥?!!”
“没听到就算了。”伏黑惠别扭地扭过头,脸侧却泛起了红晕,“没什么。”
“五条爸爸,惠他口是心非。”我‘蹬蹬蹬’跑到十八岁的五条悟身前,向他伸出手臂,让他抱我,“他说他最喜欢你了。”在五条悟把我从地上搂起来时,我用额头在他脸侧亲昵地蹭了蹭,然后告诉他:“我也是。”
就像二十八岁的五条悟所说的那样,我就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只不过,我所认定的爸爸不是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