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完全不知道收敛:“夏油杰你可真是个好样的。你准备推开我,是准备在我死后很久才听说我的死讯,然后再后知后觉地傻逼到想报复世界、让全世界给我陪葬?”
五条悟的这些话的确是过分了,甚至可以说是字字诛心。他明知道,对夏油大人来说,伤害他所珍视的人比伤害他自己还要难受。
我看不下去了。于是我站起身,想去制止五条悟。但我才刚向前迈出一步,却被一堵无形无色的空气墙给拦了下来。下意识地抬头看向那两个正在吵架的人,却发现五条悟居然分心扫了我一眼,用目光示意我退后,不要过来。
五条悟……在清醒地发疯。他在故意刺激夏油大人。
他想要做什么?
“悟,别乱说话!”夏油大人再次厉声斥责。他紧握拳头,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小心我揍你。”
“那你倒是动手啊。”五条悟继续嘲讽,“呵,你看,现在你连揍我都不敢。老子偏要说。明天如果死的人是我,你还是这样只会责怪自己么?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会死不瞑目,化成诅咒也要骂你一句傻逼。你处理我的尸体的时候……唔。”
五条悟的话语因为疼痛的吸气声而被打断。夏油大人终于忍无可忍,重重一拳打在他肚子上。
可在打完后,惊慌的却变成了夏油大人:“你怎么不开无下限?!”
五条悟却捂着肚子抬起头,露出一个放肆的笑容:“就这?你中午没吃饭么?就你这样,你处理我尸体的时候,是不是也只会自责,然后平白让那些烂橘子们挖掉我的眼睛,砍断我的四肢,抽完我的血液,最后再用禁忌的术式把我变为诅咒,永世不得安宁?”
“我说了,别拿这件事情开玩笑!你那么强,你不会死的。”夏油大人的内疚变为了怒气。
“要不我现在就死一个让你看看?也不劳你甩掉我后再……”
夏油大人的怒火终于爆发了,他打断五条悟的话,反手揪住五条悟的领子:“别把生命当儿戏!轻飘飘地说你死了。你有没有想过,听到这句话的我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还能是什么心情?你不是经历过灰原和理子的死亡么?那我的也没差啦。不就是要把我的全部脏器都肢解火化掉,然后分开撒到海里或山上,确保不留全尸。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么?放心,你随便走,我肯定指名道姓地留遗言,让你亲手处理我的尸体。”
正当我以为在五条悟的刻意激怒下,他们要打起来了的时候,夏油大人却突然松开了手。他就像泄了气一般无力地叹了一口气,用手捂住了眼睛:“我不会……让你死的。”等夏油大人再次睁开眼,满腔的怒火已经变成了对眼前人的无可奈何。“你不会死的,哪怕是我死。”
“呵,你管得着么?你不是想留下我一个人吗?说不定哪天我就被烂橘子们气死了呢,又说不定哪天我被累死了呢。亏老子最近这么努力接任务,想早日把你放出来陪老子。老子忍耐得容易么?”
夏油大人被五条悟的话磨得没了脾气:“今天是我做得不对。别生气了,悟。对不起。之前我想过,如果世界上没有非术师,就不会产生诅咒,咒术师们也就不会死。但我答应了你不会这样做,我只是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自己现在还没找到什么有效的方法能绝对地保护你们。但我永远都不会想要甩掉悟的,除非你不再需要我。我只是担心你会受到我的限制,想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你是不是会成长得更快。之后我不会再说这样的话了。悟也不要再随随便便说出死亡这样的话,好不好?”
听到夏油大人服软,五条悟周身嚣张疯狂的气焰也瞬间熄灭了; “你这样,让我还怎么对你发火?”他气鼓鼓地瞪了夏油大人一眼,“原本想激你和我打一架的。你总是习惯把事情憋在心里,默默伤害自己。本来我想让你和我打一架来发泄发泄,但你却怎么都不肯动手。”
夏油大人无奈地笑了,清清浅浅:“因为舍不得。”他摸了摸五条悟的短发,“正常切磋还好,但发现你故意不开无下限,我怎么会再次动手?”
五条悟却挥开他的手扭过头:“但现在是老子生气了。你说你想推开我。”
“那……三味斋的雪媚娘?”夏油大人试探性地问。
五条悟无动于衷。
“加上Mont Kiara的草莓大福和慕斯大福?”
五条悟的耳尖动了动,却依旧没转过身。
夏油大人叹了一口气,继续无底线地割地赔款:“若松的元祖红豆冰和西洋菓子的每日限量起司蛋糕。”
五条悟终于侧过脸,冷酷无情地说:“还要银座西的焦糖布丁。”
“好。”夏油大人终于放心地笑了,“周末再带你去吃Quil Fait Bon的水果塔,好好地补偿你。今天是我的错。那现在别和我赌气了,快回宿舍洗澡换衣服,小心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