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应黎的手刚划破个口子,这只手就迅速有了动静,它一下子捏住了划破的伤口,抹了一把血,就凭空消失了。
应黎手上的伤口也没了,这手的主人就像耍了个流氓……
然后害羞了。
“不是鬼?”
应黎若有所思。
黑暗中,一点金光悄然熄灭,血珠就这样凝结在他的手指间,慢慢地,如同被皮肤吸收了一般,隐去痕迹。
良久,声音宛若呓语:“......应黎。”
破锣山,神社所在之地。
虚空‘鬼’手的事情固然让应黎疑惑,倒也没到困扰的地步,在老板来送货前的这段时间里,应黎抽出一只细毛笔将手的细节画了下来,放在了书桌底下。
应黎去找这个老板的契机始于跟自己合作的阴司,也可以理解为地府的新名字,应黎八十年前死而复生,魂魄不稳,正好偶遇了当时阴司巡查的司官,遂立下守护约定——
主要负责阴司井的修补与镇守,偶尔递来一些认为有异常的求助。
但应黎也不是白帮忙的,凡是阴司的忙,都会以阴司令为代价进行补偿。
阴司令的多寡与应黎的自由挂钩,所以即使每次的事情都很麻烦,应黎也还是会耐心解决。
老板来送完东西后,就交了委托的定金,指名道姓地要委托应黎,应黎看他神思不属,便故弄玄虚地摇了摇签筒,眯着眼睛,抿着嘴巴抽出来一只“大凶。”
“刘老板,实话不瞒你,恐有大灾。”
应黎抿着嘴,将签递给他。
刘旺大惊,他下意识地躬身开始追问:“早上您走的时候,那个招牌掉下来,我心里就咯噔一声,那招牌原来是不是要砸我头上的,被您给化解了的缘故哇。”
应黎伸手往下比了个降了降的手势:“你店里的都不是大事,只是我有点担心不只是除邪祟这么简单,若是有什么根源不抹除,就像是源头没有掐断一般,后续会源源不断的麻烦。”
这话有些故弄玄虚了,刘旺心中直犯咯噔,但还是又透露了些内容:“我也是听我爸说过的,从前镇上就我们一家,怎么生意也不会不好。可自从店里出了那档子事儿后,生意不行了,也多了好几家别的店。这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家人接二连三的出事。”
应黎:“什么事?”
刘旺:“有个怀孕的女人,晕倒在了店里,然后我们就给她送到医院里,结果很快这个人就失踪了。”
应黎没想到还涉及到社会案件:“失踪?”
刘旺抖着声音:“会不会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真人,是个......”
应黎否定:“不可能。”
刘旺这才呼出了一口气:“那我这心里就放心了。”
女人、小孩,可是玄学乃至恐怖题材里最为骇人的几个要素,刘旺自从那件事之后,心里就七上八下的。
面无表情的中年女人从两人身边经过,递了个木头人过来,是一个只看的出性别的女人模样,有一双眼睛和一只嘴巴。
这是剑春,神社的傀。
应黎跟剑春点头示意,接着将木头递给刘旺:“你随身携带,最好洗澡的时候也不要拿下来。再给你个符箓礼包,里面写着分别的注意事项,你也在店里、家里糊好,符上除了驱赶邪灵,还带有挑衅他们的功效,这木头只要不丢,你就不会有事。切记,符不要贴身上。”
刘旺点了点,表示自己记下了。
接过了东西,刘旺看向应黎:“神婆,您给我透个底,那个消失的人,她是活人的情况下,又失踪、又影响了家里风水,这是......有什么可能啊?”
应黎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忽然眼睛亮了起来:“还真有种情况,那就是这个女人的失踪,还真跟你们家有关,这个女人应该符合那个东西的需求,所以才失踪,而你们家因为有那么个东西在,影响了风水。”
刘旺表情僵住了:“东、东西?”
应黎看出刘旺有些期盼自己去他家一趟的眼神:“这样吧,明天是中元节,也是这些神神鬼鬼最容易显露真容的时候,明晚上,我自然会去你家看看。”
刘旺虽然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应黎心意已决,只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刘旺一走,应黎就笑了一下:“小春,你刻的替身木连我都很少摸过,怎么就这样给了他。”
剑春站起了身,面容僵硬地说着诚恳的话:“你既然接过了特许令,若是没完成他们的要求,岂不是自己要遭殃?”
应黎托着脸装模作样地‘唉’了好几声:“也不知道雕刻你的人是谁,把你的脸部肌肉雕刻的如此生硬,瞧你,说这么温情的话脸还紧绷着……怪吓人的~”
剑春头也没回地就走了。
走路的姿态仿佛在对着应黎表达不满。
“噗。”
应黎‘啧啧’称奇:“她竟然生气啦!”
盘在应黎身上的小黑蛇探头翻了个白眼:“应黎大人,您当真不会后悔今日没去看看?”
应黎连看都没看小黑蛇一眼:“话这么多,皮实啦?”
名叫“富贵”的黑蛇本蛇:“……”
呀啊!这个应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