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苇好过分。”
白福雪绘觉得自己好像吃到什么大瓜,其中一个在这方面比她的反应还要迟钝,甚至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心意,而另一个已经开始极力阻止了,赤苇京治在竭尽全力的不让木兔光太郎意识到自己的感情,最好是保持现状,或是把他往另一个方向引导。
少女轻轻拍了拍你的肩,笑得一脸意味深长,你突然有些不懂自己这个学姐的脑回路了,为什么突然笑得这么奇怪?
“纱纪有好好的被人喜欢着呢。”白福雪绘小声的说。
你歪了歪头,下意识的看了看木兔光太郎和赤苇京治,这两人并未听见你们的耳语。
“你今天怎么会突然发烧?明明昨天都还好好的。”赤苇京治问。
你当然没法告诉他是某种不可抗力因素造成的,但若是硬要找一个原因的话,也不是没有。
“大概是我昨晚洗完澡后喝了冰牛奶,没有吹干头发还吹了冷风吧。”
木兔光太郎倒吸一口凉气:“纱酱太脆弱了,下次一定要注意身体,洗完澡后就把头发吹干。”
赤苇京治还对你早上半死不活的模样历历在目,只评价了一句话:“这回你也该吃一堑长一智了。”
你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早上昏睡过去时想的事情又浮现在了脑海中——希望醒来后能看见赤苇京治。
现在他来了。不过脱离了那种特定情况,你对他的依恋似乎少了很多,那时的眷恋反而像一场幻觉。
“病人应该卧床休息,你先回床上躺着吧。”白福雪绘说着,开始催促你回到被窝。
木兔光太郎跟在你身后:“纱酱需要我抱你上楼吗?”
“不用了木兔学长,我还没有虚弱到那个地步。”虽然早上确实是赤苇京治把你抱上去的。
陪着你回到卧室,白福雪绘替你掖了掖被角,木兔光太郎蹲在你身边看着你,眼里满是怜惜,这让你有种奇怪的感觉,你感觉木兔光太郎像是小孩子一样,面对你生病时表现出了一丝手足无措,他不知道具体应该做什么才能让你好起来,所以一直很担心你。
白福雪绘想起今天发生的事,跟你说了起来。
“对了纱纪,你今天没去实在是太可惜了,你知道吗?音驹的那个经理和你长得实在是太像了。”
“哦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双胞胎呢!不过还是纱酱最可爱了。”木兔光太郎突然来了兴趣。
你笑着看着他们,心想那个不是像,那个就是本人,是音驹场合中已经出现过了的藤间纱纪。你再次在心中感叹规则的不可思议,他们竟然真的完全认不出来,然后就听见白福雪绘说。
“下次有机会你们一定要见个面,认识一下,真实太像了。”白福雪绘笑着,大家对于这件事已经讨论了一天了,各个都是喜闻乐见你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姐妹,看到旁边的赤苇京治一言不发还觉得有些奇怪,“赤苇不觉得他们很像吗?”
赤苇京治沉吟片刻,说出了让你的心跟着一颤的话:“是啊,简直就是一个人。”
你心脏紧了紧,有些紧张的望向了赤苇京治,他也正望着你,眼眸平静。
“哈哈,赤苇你在说什么啊,怎么可能是一个人嘛,纱酱今天一直在家呀。”木兔光太郎笑着说。
赤苇京治也觉得奇怪。木兔光太郎说的对,怎么可能是同一人呢?一个人怎么可能同时在音驹和枭谷出现呢?可又为什么,音驹的那个经理留给他的电话和你的电话一模一样?
“纱纪,你认识音驹经理吗?”赤苇京治突然问你。
“不认识。”你快速否定了这件事。
[啧,臭小子还真不得了,不如把他做了吧。]系统的声音在耳边浮现。
“这样啊。”他意味深长的说着,你的大脑一片空白,你不确定他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但是他突然朝你露出了笑容,像另外两人那样说:“有机会纱纪和她见一面吧。”
……根本不可能见得上面。二传果真可怕,为什么无论是孤爪研磨还是赤苇京治都是个顶个的聪明?
你们几个最后聊了一会儿,说了说今天比赛的情况,为了不妨碍你休息,白福雪绘打算提前离开了,离开前还带走了木兔光太郎。
“为什么我也必须离开?”木兔光太郎想要留下来。
“你留下来只会影响纱纪休息,以及给赤苇添麻烦,这里没人会准备你的饭哦。”白福雪绘直白的说着。
不会做饭的木兔光太郎备受打击,发誓自己下次一定要在家政课上认真学习,再也不依靠自己的好人缘浑水摸鱼。
白福雪绘带着木兔光太郎依依不舍的告别了你后,这栋房子里又只剩下赤苇京治和你了,他已经和家里发了消息,晚饭会在外面吃,主要也是为了照顾生病的你。
你不知道该说什么,再加上刚才的事,你现在莫名有些怕他,你祈祷着他不要提音驹经理的事。
可赤苇京治还是起身坐到了你的床前,他一点点靠近你,直到与你的距离足够接近,他轻声说着:“纱纪,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你一句话也不敢说,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可他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回来的路上我想了很久,还是觉得她就是你,我发现我没法准确的说出她的名字,也没法确切的想起来她的样子,只有一种感觉,觉得那个人和你有些相似。可电话号码不会骗人,或许纱纪就是真实的富江吧?不然为什么你无处不在,大家都会不由自主的喜欢上你?”
少年的手温度偏高,试探着抚上你的脸颊时像在抚摸一件珍贵的瓷器,他似乎在感受你作为一个人存在的真实性,带着一丝不确定和克制,他轻轻触碰着你,眼底有情绪翻涌。
“纱纪,如果一定要和某人纠缠,请选择我吧。”
赤苇京治把你当做妖精,理智告诉他,既然已经觉察到了你的不对劲,这种时候理应和你保持距离,可他没法做到,挣扎着,他还是清醒的沉沦了,沉沦在未可知的初恋漩涡中,理智也被一同粉碎。
你望向他,那双眼眸中第一次流露出这么不加掩饰的情绪,你被他轻轻拉入怀中,如同坠入深林,众鸟齐飞,你与这个夏天最沉静的林鸮拥了个满怀。
鼻尖充斥着赤苇京治身上的味道,是他独特的除汗喷雾的气味,但你已经没有心思仔细辨别它的品牌,你的心情一言难尽,只能保证道:“赤苇,我肯定不会伤害大家的。”
“我知道。”
“我也不是妖精。”
“妖精或许不会生病吧?”他自顾自的说着,仍然轻轻的拥抱着你。
你没再说话,抬手环住赤苇京治的腰,让这个拥抱落到了实处,鼻尖都是少年身上的味道。这种感觉非常好,尤其是在病热褪去的此时,拥抱几乎填满了你空虚的病体。
“纱纪。”
“嗯?”
“可以叫我京治吗?”
“好。”
“纱纪。”
“嗯?”
“我可以给你的,所以我希望是我,我希望你不要离开,留在我身边。”
没有一个人告白,没有一句话表明心意,你们的关系莫名其妙的突破了这一阶段,进入了下一个模模糊糊、说不清道不明的阶段。
系统难得一言不发,没有立即做出任何评价,却在赤苇京治去厨房准备晚饭后终于开了口。
[这个小鬼真是不得了,他应该已经意识到了吧?你需要别人告白。]
可赤苇京治只字不提喜欢,因为他担心担心,一旦说出了那两个字,你会彻底离开他的身边,消失得无影无踪。所以,赤苇京治不想向你告白。
你沉默着,不知如何评价眼前的情况,刚刚拥抱的感觉还在,两个人的体温相近,心的距离也很近,可却各怀鬼胎。赤苇京治有着自己的打算,而你也正思考着如何让他说出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