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的教职工里，本就有知道伏地魔本名的人。

当哈利找到校长办公室的时候，麦格和斯内普已经陷入了好一会儿的沉默。

“看来你们已经知道了。”

哈利关上门走进来，从斯内普的表情里读懂了他们的未竟之语。

“德姆斯特朗的领队学生。”

“为什么？”斯内普阴沉地问，“他的名字……”

“卡卡洛夫对待他的态度不像是巧合。”麦格的声音反而比较平静，“波特先生，你也是。”

哈利坦然点头：“里德尔就是伏地魔。看上去他不只复活了一具□□，这个应该是十七岁的。”

话里的信息量让两位教授哑然。

“……你找他对峙是为了什么？”斯内普问。

显然他们都看到了他在礼堂截住里德尔的那一幕。

“……”哈利沉默了一下，才道，“试探。”

斯内普眉头微拧。

哈利看向地面：“我需要一些直接交流，才能确认那是他本人。”

“打草惊蛇。”斯内普指责，“你知道这不是最好的办法。”

麦格为他辩护：“谁都难以在短时间内找到最好的办法。”

哈利飞快地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他的目的，防止霍格沃茨的师生受害。我会想办法跟踪监视他，你们能帮忙吗？”

“这很危险，波特先生。”麦格不赞同，“尽管你的灵魂来自未来，但身体还是四年级的孩子，即使……伏地魔只有十七岁，也远比你现在强大。”

“你想怎么做？”斯内普直截了当道。

哈利抬眼看他：“给我足够的鳃囊草。”

“……”

麦格轻轻叹了一口气。

“有危险找城堡里的画像给我报信。”

哈利感激地看她，补充了一句。

“还有魔杖。”

……

夜深露重，德姆斯特朗的大船在弯月下反射着幽冷的寒光。

哈利骑着扫帚，快速掠过城堡前的草坪，来到黑湖边。

潮湿的水汽被夜风吹到皮肤上，激得哈利一阵鸡皮疙瘩林立。

岸边那座临时搭建的小桥不见了，连带着船舷的高度也升了起来，关闭了常规的登船途径。

哈利从扫帚上跳下来，走到水边，探了探温度。

意外地比空气暖和。

他望了望高高的船舷，不时有幽光在桅杆和甲板附近起伏，犹如一头沉眠巨兽的呼吸。

贸然闯入，会吵醒这头巨兽吗？

他重新跳上扫帚，尽可能慢地飞过去。

远远地绕了一圈，甲板上空无一人，趁着这个时机，哈利掏出隐形衣披上，小心翼翼地寻着隐蔽处靠近，悄无声息地降落到船上。

那些幽光凑近了，如同拳头大小的萤火虫，时远时近，照亮了脚下的木板。

脚踩在木板上发出轻微的嘎吱声，哈利小声念了一句“悄无声息”，放慢脚步走到楼梯口，观察了一阵，似乎无人在楼梯间活动，才一路下去。

船上的每一层都有大量漂浮的幽光，如游鱼般四处流窜，照亮所经之处。

哈利小心地避过它们，因而不得不时走时停，直到经过某一层的时候，他看到了炉火的光。

“……我们真的有必要投名字吗？”

凑近了，哈利终于听到人声，偷偷从拐角处探头，看到了几乎所有德姆斯特朗的学生，说话的正是一个干瘦的长脸男生。

“有里德尔在，勇士还有悬念吗？”

哈利对这个姓氏异常敏感，当即竖起耳朵，飞速扫视一圈。

屋子很大，看上去像是学生的休息室，有桌椅和沙发，除了一男一女，其他人都零零散散地坐在沙发上休息，然而哪里都没有里德尔的身影。

“里德尔不在这里，波利阿科，别舔了。”一个金发男生嘲笑道。

波利阿科丝毫没有尴尬，反唇相讥：“怎么，你嫉妒？可惜啊，费金，里德尔可跟你不一样，全校首席代表，实至名归。你呢，要拉你那魔法部长的爹来替自己比赛吗？”

“鼻青脸肿！”

金发男生二话不说，一道恶咒打来。

“啊——！”

波利阿科猝不及防，用脸接个正着，登时如咒文所述，脸上出现被拳头砸中的青肿。

“哈哈哈哈哈……”

费金放声大笑，却没发现波利阿科已经偷偷用魔杖对准他，一道紫色的咒光袭来，直接烧焦了他的发梢。

“你怎么敢！”

两人互相放咒，竟打了起来。

而房间里的其他人视若无睹，依旧做着自己的事，连克鲁姆都只是皱了皱眉，把自己的书挪了个位置，离两人远点。

哈利直感德姆斯特朗校风彪悍，又想再找找里德尔在哪，屏息慢慢后退，打算回到楼梯间。

就在此时，争斗的咒语波及到桌边的一对男女。

“咒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