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人还是为难。
后听棠韫细道:“本宫要去何大人府上,备车。不要让本宫说第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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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府坐落的位置巧妙,与公主府仅两街之隔。府邸不大,绕过影壁,棠韫直奔内里。
何凌的府邸她听人说起过,此番是第一次踏足里面。府里的家具陈设却是普通,连一块像样子的黄梨木都没见。这人似乎是将自己当作一个临时的栖身之地,并非当作一个家。
护卫陪同走到影壁之后,便挺住脚步,不再往里陪同着走了。
“阿詹姑娘,吾等有严令,不可入内。殿下进去就得阿詹姑娘照看了。”
阿詹探头往里面看了眼,不懂虎一营这禁令是怎么来的,“好,殿下这边我会伺候着。”
她们来的快,消息还没那么快传到何府。棠韫心料,也便好好探一探这人的府邸。
何凌要不是在此处,就该是在军中,她便赌何凌在此处!
“阿詹,随本宫走。”
主仆二人对何府不熟悉,开门见山的直直入里。
府内几位侍人瞧着主仆二人一路而来,左右试了个眼色。
外人来府,她们自行推到一旁,虚虚的行了礼,“客人来的不巧,我家主人近日不见客,您请回吧。”
棠韫反问:“她是在里面对否?她应承了本宫的事没有做到,本宫就是要见她一面又如何了。”
有阿詹替她撑伞,抵不过雨势之大,棠韫外披的大氅湿了一大半,呼吸说话间寒气越发浓重。
阿詹呵斥道:“前面带路!我家殿下前来寻人,你们也敢拦?”
棠韫一口一个本宫,下头的阿詹又称之为殿下,再不晓得来的是哪一位,便是真的该死了。何府的侍人只得带路。
越往里走,棠韫越是发现,何府的景致和陈设几乎是如出一辙的敷衍。哪像一个权臣的府邸,都城里但凡有些钱财的高门大户比这何府要好上许多。
棠韫蹙眉到底,她愈发的看不透何凌了。
真到了何凌的寝阁前,她站在檐下,足足愣了小半刻钟。
这里不是公主府,药味竟也如此浓重?隐隐约约从半掩的房中传来的味道,还有淡淡的血腥气。
回过神的棠韫,慌乱推门,“何凌!”
何凌与她相隔一盏屏风,听到棠韫的声音,手上用药的勺砰的掉进碗中。
“殿下?”她怎么会来这里?
在何凌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棠韫已然走到了她面前。眼看何凌还未察觉,呆愣愣的不知在想什么,棠韫站在一旁,想探究个明白。
三十日的分别,直到今日都未回到公主府,是因为什么。
其实也不需探究,只消多看一眼穿着里衣的何凌便知道了。左肩上的血迹都渗出来了,一小块的红色。
“殿下?”何凌得仰头看她。她衣衫半湿,许是进来的急,大氅都没脱去。
“愣着做什么,伺候殿下将衣衫换了。”何凌说话的声音十分沙哑,不知多久没有好好休息过。
棠韫只容得阿詹替自己脱去了大氅,便不愿意动了。
棠韫眼角微红,眼里充满幽怨,目光牢牢锁定在她的伤口上。
想来这就是她违反承诺/久久不归的理由。棠韫问她,“什么时候的事?”
受伤是什么时候的事,回来又是什么时候的事。
到了这一步,何凌不会瞒着她,“前日回的,夜间方到。”
“避重就轻。混蛋,你该知道本宫在问什么。”
何凌顿时被她炽热幽怨的眼神看得难受起来,棠韫二殿下自小便是先皇养在身边的殿下,因着身子骨弱,教导的先生皆是儒雅高深之学士,这不太能入耳的混蛋二字,从棠韫二殿下的口中说出来,叫人诧异。
“殿下可否先容内臣换药?内臣的伤口许是裂开了,痛得很,想同殿下讨个恩典,许内臣先行上药。”
棠韫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你换药便是,本宫在此等着。”
她有意要看一眼何凌身上的伤口,是怎么都赶不走的。“阿詹。”棠韫唤了一声,“去问问何隋现在何处,将他叫来,本宫有话相问。”
何凌闻之,脸色变了又脸,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可,有些事......
“有些事,殿下还是不要知道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