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号消失了?”吉野瞪着自己的管家,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现状。
“是的……ZERO乘坐我们的车返回‘爱之屋’后,我们就再也追踪不到信号了。”
“嗤——”
开水从壶盖里噗了出来,飞溅在围炉里的火炭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桐原缓缓闭上眼睛。其他人不知道ZERO的真实身份,他却是知道的。因此在察觉到眼前替身的异样后,他立刻就怀疑起了他们所检测到的信号。现在看来……
这个布里塔尼亚的质子皇子,还是和儿时一样聪明啊。
刑部叹了口气:“或许他就是故意带着信号来的。”
宗像:“也许他能发现我们的密室就是借着那个跟踪器。”
吉野冷哼一声,打断了宗像他们的幻想:“这在技术上是不可能的,跟踪器做不了这么多事情。我倒觉得更像警告。桐原先生。”他望向老神在在的桐原泰三:“那个人是你派过去的。既然跟踪器的信号来到了这里,说明那个人就算不是ZERO,也一定是与他关系匪浅的人。”
宗像:“是啊,桐原先生。ZERO的事情我们弄不清楚,那个人总可以吧?”
桐原泰三缓缓睁开眼。刑部和公方院虽然没有说话,但从他们眼神来看和宗像、吉野都是一个意思。皇神乐耶坐在帘子后面,她倒是既没有插话,也没有望向这里。而是端着身侧的热茶缓缓品着。
装得还挺好。
他收回目光,缓缓开口:“我派去的人也只和对方有过一面之缘。现在看来……说不定这一面,也是ZERO刻意安排的。”
众人本想反驳,可以想到那个忽然消失的信号,又觉得这个说法还挺靠谱。
“不过那个人的眼睛和今天这双的颜色是一样的。”桐原说得很笃定。
宗像微微低下头思索:“这么看来,ZERO起码不是帝国人。”
公方院笑呵呵地补充着:“可惜应该也不是我们霓虹人,也没在京都久呆。”这还是刚刚那位假扮他的人,在闲聊中从ZERO嘴里套出来的呢——哦,当然也可能是ZERO有意让他们知道的。
“不,还有另一种人。即使是霓虹人,也会那样的回答。”宗像想到了一件很久之前的交易,面色忽然绷紧。
“哪……”吉野刚想问,自己也想起了那件事,“你是说……五年前我们和巴特雷做的交易?”
“不要再提这些往事了。”公方院的表情难得破功,卸去了那一脸和善的他看上去比脾气最差的吉野还要凶戾一些。
宗像:“藤堂他们之前是不是发现过那些东西?”
“噗嗤。”壶里的水终于大片的扑出来,直接打湿了下面的火炭。屋子里陷入一片漆黑。然而谁也没想着去开灯或是叫人来开灯。屋子里黑得要命,他们压低声音让人几乎分不清每一句话都是谁讲的。
“他们从呈添连山之后就没再联系过我们了吧?”
“他是在哪里被捕的?”
“四圣剑呢?是死了还是跑了?如果还活着,为什么没有来联系我们?”
“他们是不是早有异心?”
“他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咔哒。”
屋子里的灯忽然被打开。五人齐齐扭头,正看见皇神乐耶还没有收回的手。
皇神乐耶看几位长辈看过来也没有慌张。她微微歪倒着头,一脸无辜:“叔叔伯伯们说得好含糊啊,是有什么不能让神乐耶知道的吗?”
她是旧霓虹皇家唯一的遗孤——起码明面上是的。
她在这个团队里只是一个“复国象征物”。既有价值,也没有价值。知道的更多对她没好处,知道的更少对她也绝不安全。
但是总归,不会有人在明面上拒绝她——毕竟这六个人之间某种微妙的平衡,确实仍然需要一个她这样的象征物来维系。
虽然这个象征物,随时都可以被换掉。但是那样的话——就可以有五个象征物了。
没有人愿意把局面弄得更加复杂。
因此——她可以小小的幼稚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