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福德又犹豫了一阵,最后还是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等杰雷米亚离开去向克洛维斯汇报,他才收回目光。他伸手推了推脸上的眼镜,手伸进制服的兜里,那里就放着柯内莉亚给他的那张纸——他已经提前看过了。
以他现在的身份,没有办法在11区调用人。一直待在这里当然不是他和殿下所希望的——他必须要替殿下提前准备好一切。这次要不是克洛维斯沉不住气先派了人来,他还得想其他办法让他们主动提出来。
他抬起头看了监牢里的人一眼。少年双手被束在身后,他坐在地面蜷缩着身体,紧闭双眼,头靠在旁边冰冷的墙上。好像除了吃饭喝水,他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
吉尔福德微微蹙眉:“你真的不是ZERO?”
少年终于睁开了他那双紧闭的眼睛,翠绿色的眼睛虽然暗淡却很认真:“不是。”
吉尔福德沉默了一会儿又重新坐回了那张小凳子上。就在枢木朱雀以为他不信,所以无话可说的时候,他才边展开报纸边开口:“那就抓住一切机会,证明自己。”
“证明?”枢木朱雀还想继续追问,但是对方显然不愿意多说。他只能坐回了自己的小角落里,看着牢房地面上整齐的纹路沉思。
证明?证明自己无罪?还是……像那个律师说的一样,证明自己有用?
如果是后者……
不,那样做是错误的,是对规则本身的亵渎。
他不会那么做的。
绝对不会。
……
杰雷米亚本想着赶紧离开去像克洛维斯汇报——只要这边吉尔福德自己松口了就好办了,借调近卫骑士如果只是发生在贵族之间的话,只需要贵族、骑士都同意再走个流程就行。现在就缺那一纸调令了。
他刚坐电梯下到二楼,就看见了极其糟心的一幕——成群结队的编号种挤满了二楼通往一楼那个唯一的楼梯口。
“都老实点儿!”拽着最前面那个编号种的狱警受不了后面这些磨磨唧唧不肯上楼的家伙,从腰间抽出了警棍,在最近几个吵闹的家伙身上狠狠抽了几下。惨叫声终于让所有人都老实了,他才大声喊着:“上了二楼,一队一个房间,谁要是捣乱——”他没说是什么后果,只是把警棍挥了挥,又别回腰上。
“阁、阁下!?”狱警一扭头就看见脸黑得和锅底一样的杰雷米亚,吓得一个机灵。
“这些家伙是怎么回事?”杰雷米亚站在二楼的阶梯上,不是很想下去——总觉得下面的空气因为这些人的存在都浑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