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在她身上良久,迟迟没有起来,谢晚今缓过神去推她,反倒使身上重量更重。
“搞什么鬼。”她再去推,“起来。”
刘芩烟的脸全然伏在谢晚今的腰间,双手环着谢晚今的胳膊上,喊她半晌也不应,又是两只手环着她的两只胳膊让她使不上劲去撒开她。
“你干什么啊,”谢晚今不觉皱了皱眉,搞不懂她这是在闹哪样,几番不应也有点烦了,“刘芩烟。”
直到刘芩烟听到她喊自己的这个名字,才终于是有了反应,啪啪一下双手从她身上撒开,腰了直起来。
然后……,忽然开始解起自己的衣服,“洗澡!我要洗澡!”
谢晚今终于是看到了她的脸,也就是这一看才惊觉不对劲,刘芩烟整张脸通红,神情还有些恍惚不却,跟喝了假酒似的。
……酒?
谢晚今偏头去看外边,因为刚刚的动作太突然,洗手间的门大开,她站在洗手池边上稍微一伸头就能看到外面玄关。
洗手间门的正对面就是她的柜子,这个柜子是没有门的,只是一个储物放东西的。
谢晚今今天晚上从那边回来的时候手里带了瓶松开只喝了一口的果酒。因为她开了,顺手拿走了。
回来直接搁那柜子上就去洗澡了。
现在转头一看,果然,那瓶酒不见了。
再看眼前刘芩烟这个样子,显然,大概率就是被她造了。
但问题是,这只是一个度数很低的果酒,一杯就倒也不至于这样吧?
眼前的人脸色通红,眼角眼尾都染了红,甚至是她眼尾上方那颗黑痣被渲染的十分显眼。
谢晚今抱着臂,因为她刚刚的动作两人之间距离拉开了,刘芩烟的嘴里还念叨着要洗澡,谢晚今只是静静的看着。
直到她真上手去扒自己的衣服,刘芩烟身上穿的是校服短袖,这个校服的领子上有三颗纽扣的,校服质量本来就不好,她一扯,三颗纽扣就全然扯松掉来了。
一大片肌肤袒露出来,谢晚今眼一斜,连忙上去抓她手,眼睛都瞪了瞪,“你他妈酒精过敏啊。”
刘芩烟不仅整张脸是通红的,袒露出来的身前的皮肤也是,身上的皮肤比脸上更显眼,因为不仅仅是红,还起了一片红疹。
谢晚今服了,人怎么能干出这种事。
她拖着她要往外走,这货死活不动,反手将自己身后的门给一把带上了,非说要洗澡。
谢晚今身上裹得浴巾,又不好现在丢下她去换衣服,她要是走了这人不知道能干出啥事。关键她实在拽不动她。
谢晚今人很消瘦,刘芩烟就不一样,她身形看着是瘦的,但型塑的非常好,她又不知道天天哪里来的牛劲,谢晚今力自是敌不过她的。
喊也喊不听,叫也叫不住,拉还拉不动,真是要命。
谢晚今没办法,终于妥协式的去哄着她,“洗,我带你去洗。”
她双手各拽了一只刘芩烟的手,拖着身子带着她往淋浴间走,淋浴间的门是往里开的,谢晚今没多余的手去推门,于是自己身子一背,继续往里走,背挨上门带着门往里开了。
她先进,手上带着刘芩烟后进的淋浴间。
谢晚今松开右手,毫不犹豫一把掰开了花洒的开关,墙上的花洒水流一瞬倾盆而下,因为她站的更里,这水先是劈里啪啦的全砸在她身上,随后谢晚今用力把她人一扯,水的上流部分便分到了她的身上去。
谢晚今没让这水乱淋,就只摁着她,水从花洒下来呈的一个弧形,弧形后面的水仍砸在谢晚今自己背上身上,而前面的一些,尽数朝着刘芩烟的面上淋去。
她毫不留情,这些水径直砸在刘芩烟的脑袋上和面上。
她也毫不在意裹着浴巾还再次被淋湿的自己的身子。
忽然来的水冲着脑袋淋来刘芩烟下意识的反应是去推人,手一下甩开谢晚今的手,往她身上去乱甩。谢晚今身上本就湿了的浴巾差点被她拽掉。
好在是因为这浴巾上方一圈是带束身的,才没掉。
谢晚今拽了边上挂着的毛巾,一把糊在刘芩烟脸上,随后拍掉花洒的开关关掉,“清醒没?”
清脆的一掌,眼前的人忽然和懵住了似的在原地一动不动了。
“谁他妈找死啊。”她反应过来自己被人打了,于是下意识脱口而出的脏话和要还手的手。
人该是也清醒不少的。
她一把扒开糊在自己脸上的毛巾,拽下来就要往前砸。
但,随着她眼睛睁开而看清眼前的人的动作戛然而止。
“滚出去。”谢晚今不耐烦骂她。
“哦。”刘芩烟微微张了张嘴,也只是。
她被着水淋醒了,模模糊糊的眼睛和脑子也都重见天日了。
宕机后重启的脑子,刚刚一幕幕重新慢慢加载进自己的脑子里了。
刘芩烟面无表情转身就出了这个小小的淋浴间,甚至忘记了自己身上还发痒的事情。
混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