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把他们送到附近的小公园,陈凭下了车,冷空气袭来,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拉上羽绒服的拉链,双手插兜跟在柯谅行身后。
公园里的路灯都熄灭了,黑漆漆的小路上,要开着手机的手电筒才能行走。
现在是冬季,如果在夏天,他们就是免费来喂蚊子。
柯谅行看他拿着装红豆饼的袋子,说:“要扔了?”
加上之前在手机上的语音聊天,这是两个月来,陈凭第一次听到柯谅行的声音。
他有种想捶胸口的冲动,想让自己因为他一句话而加速的心跳平静下来。
“都碎了,等找到垃圾桶就扔。”
柯谅行朝他伸出手,陈凭把袋子递给他,故作轻松地开玩笑道:“怎么,你要吃啊,可别弄一身的。”
柯谅行还真的应了一声。
他接过袋子,拿出半个还算完整的红豆饼塞进嘴里,凉透了,硬巴巴的,也就红豆馅要软一点。
不好吃,但也不算难吃。
陈凭夺过袋子,“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
柯谅行说:“我什么意思?”
“你一定是觉得我做的什么都好吃,很想我”,陈凭夸张地说道。
柯谅行连日来的压力被他这幅得瑟样给赶走了,他勾了勾嘴角,没有否认他的后半句话,“我很想你,陈凭。”
陈凭嘴嗨归嘴嗨,真要有谁和他说这些话话,他比谁都应激和不适应,“你去读个大学怎么学着肉麻起来了。”
柯谅行把手塞进他的兜里,找到他温热的手掌,十指相握,“你想我吗?”
“也,也就一般。”
陈凭耳尖不知道是冻的还是羞的,红透了。
柯谅行看了几秒,眼睛流露出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一般我就不牵你了。”
他说完,故意松开十指相握的手,陈凭被他握着的温热的手,在下一秒,主动拉住了他,不让他离开。
“要牵就好好牵”,陈凭将下巴埋进衣服领子里,小声地说:“比一般要多一点。”
柯谅行停住了脚步,侧目看着他,“你现在这样,我会很想亲你。”
不知是被夜色遮挡还是怎么的,柯谅行的行为愈发大胆。
陈凭认真的看着他,然后笑了起来,“我也没说不让啊。”
柯谅行的眼睛了闪过一丝流转的星光,抓着他的手,朝自己的方向一带。
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白雾在两人之间萦绕升空。
在漆黑的夜晚,在没有人的公园,柯谅行亲亲的触碰了他的嘴唇。
他并没有飘飘然,也没有沉溺其中,反而十分的警觉睁着眼睛,以至于当一束光线快要扫到他们脚边时,他激灵了一下,头皮发麻,立马推开了还想凑过来的柯谅行。
柯谅行试探的碰了碰他的唇,见他没有拒绝,正打算来一个甜滋滋的法式深吻,陈凭突然暴动,狠心的双手拍开他。
他一时没站稳,往后倒在草丛堆里,草丛堆即使已经光秃秃了也依旧树枝坚硬。
他没有完全摔到地上,而是以一个十分丢脸的,蹲马桶的姿势,坐在草丛里。
柯谅行:“······你最好给我个解释。”
陈凭想去拉他,听到动静的人走了过来,用手电筒扫了他们一下,“大晚上的不回家干嘛,你该不会是在打同学吧!”
保安的手电筒扫到柯谅行身上,柯谅行微微偏头,有些生无可恋。
陈凭无法做出笑脸相迎的动作,脸崩的青筋都快起来了,强忍着说:“保安叔叔,我还小,是高中生,我们闹着玩的,马上就回家。”
保安半信半疑的走了,那副样子,陈凭觉得他没准会在暗地里悄观察他有没有霸凌坐在草丛里的柯谅行,随时准备打幺幺零。
柯谅行:“解释?”
“这不是有人嘛”,陈凭伸手拉他,柯谅行故意用力拽他,一点力都不出,让他把自己拉出去,“是不是扎屁股了?”
“呵”,柯谅行心都凉的透透的了,自顾自的往公园外走。
陈凭追上他,好在他不是特别的生气,还让他坐上了车,
一路上,他以一种缓慢的速度,挪啊挪,挪到了柯谅行的身边,肩膀碰到他的肩膀。
虽然没有说话,但柯谅行觉得他就跟犯错的小狗一样,在看主人的反应。
快要到城中村了,陈凭从后视镜里看了司机一眼,飞快的在柯谅行脸上亲了一下,用口型说:补偿你。
车里可比公园亮多了,陈凭的每一个动作都逃不过柯谅行的眼睛。
对其他人跟只野狗似的小混混,在他面前乖巧的不行,柯谅行眼底窜上来一股火,很想捏住引诱他在上下开合的嘴巴,然后用力的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