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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第 1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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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静文寻声望去,两眼放光,激动道:“你可算来了!”

林望舒肩扛缠着布条的横刀,轻轻一跃跳下房顶,横臂挡在裴静文身前,眼神轻蔑地睥睨七个大汉。

高滔和吉日格勒也在这时跳下来,手里握着缠了布条的犁羌弯刀,一左一右将林望舒护在中间。

裘衣男人缓缓站直,盯着胡服少年,神情严峻道:“大王收容夫人,也不过是逼将军把此事闹到陛下跟前,届时谁都不好看。”

“谁说我要收留她?”高滔仰头大笑,与吉日格勒对视一眼,主仆二人同时一个箭步冲上前,与几个大汉纠缠打斗,“只要不是被你们抓去,她爱去哪儿去哪儿。”

趁这空隙,林望舒带着裴静文奔至巷口,一个原地起跳踢飞挡住去路的裘衣男人,攥住裴静文的胳膊一把将她甩出穷巷。

林望舒横刀堵住裘衣男人去路,握刀的手青筋暴起,咧嘴笑道:“想追?先过姑奶奶这关!”

[东坊门的人都解决了,往那边跑。]

[早知道客舍不靠谱,教业坊东三巷走到底有个一进院,门口灯笼上贴着“萧”字,以吉日格勒表弟的名义给你租了东厢房。]

裴静文不疑有他,爬起来飞奔离去。

[好歹搞个整租。]

[房东做官的,他穷,租一半出来,不乐意租给胡人,付了五十两银子才同意,去了报吉日格勒名字就行。]

[他怎么不去抢?]

[哎呀妹妹,他是官身,是官身!]

从东坊门出了审教坊,裴静文连忙进了通远坊,又从通远坊南坊门离开,往南穿过兴艺坊进入教业坊。

教业坊位于毓德坊东南方,在星网投送范围内,且毗邻上东门,以逃跑的角度来说,位置不比丰财坊差。

根据林望舒提供的地址,裴静文来到一座简朴小院前,不知道房东是否在家,她试探性叩响房门。

过了片刻,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身披棉袍的儒雅青年随意扫了眼门外人,语气沉重道:“阁下可是吉日格勒表弟宝音图?”

裴静文认出青年,正要与他寒暄,便听见他又说:“在下思忖两日,还是不愿与胡人同处一室,说起来是在下言而无信在先,这次就不追究你穿我魏人衣饰之罪,你且拿了银子速速离去。”

说罢,便要关上房门回去拿银子。

裴静文连忙伸脚抵着门缝,急声道:“萧郎君,别来无恙。”

“嗯?”关门的动作顿住,萧渊疑惑地盯着青年看了许久,忽而眼睛一亮,“你是,你是裴先生?”赶忙侧身让她,“先生如此装扮,在下着实没认出来,还望先生勿怪。”

把女郎迎进待客用的西厢房,萧渊连忙去灶房寻热水,沏了杯飘浮少许绿叶的热茶捧给女郎。

萧渊哂笑道:“吉日格勒是汝南王护卫,听闻汝南王与林娘子有渊源,这东厢房是他们为先生所租,在下可有猜错?”

裴静文叹息道:“我不敢去汝南王府,怕闹到殿前,一切努力付诸东流,一时如丧家之犬无处可去,煌煌东都竟无我容身之处。”

“谁说没有?”萧渊义愤填膺,“苏勉乘人之危,落井下石,欺辱友人之妻,此等卑劣行径为世人所不齿,在下无力与他对抗,如今能略尽绵力,也算一点安慰,先生可安心住下。”

萧渊一时为五十两银子迷了心窍,努力说服自己接受与胡人同住,不料还是过不去心中那道坎儿,宁愿舍了这五十两。

如今既是施以援手,他就更不可能要这五十两银子,当即取了五十两银子还给女郎。

裴静文推辞不收,萧渊亦不愿收。

经过一番推拒拉扯,萧渊决定直接把这五十两银子物归原主,从根源上绝了他与汝南王府的联系,省得苏勉顺藤摸瓜摸到他这里。

裴静文到底不愿白吃白住,特意拆了大臂上的一个长条金锭,吃晚饭时交给萧渊。

萧渊看到金锭直接黑了脸,质问裴静文是不是在羞辱他,裴静文当场懵了,语无伦次解释好半天。

听了解释,萧渊脸色勉强恢复正常,轻抿一口白水,退让道:“此房我一百五十文一月租来,先生不愿白吃白住,那便每月付我七十五文钱。”

得知女郎不日就要离去,他改口道:“如此付我三十文即可。”

吃过晚饭,裴静文两手揣进衣袖,上身倚着窗框,好奇地看着打了桶井水往正房走的萧渊。

不多时,萧渊提着空了的木桶出来。

他外披一件轻裘,里面不再是白日里那件棉袍,而是洗褪色的布衣,原本微红的唇冻得乌紫。

裴静文目瞪口呆地看着青年,他不会是去洗了个冷水澡吧?

察觉到女郎的目光,萧渊解释道:“家里的柴火只够做饭和烧水喝,再多便没有了。”

裴静文大为不解:“你有朝廷俸禄,又是探花郎,怎么会……怎么会……”这么穷。

萧渊坦然地笑了笑,说道:“舍妹自小身体虚多病,我的俸禄大多寄回家去了。”

裴静文认真道:“既如此,你不该拒绝那五十两银子。”

萧渊莞尔道:“我确实差点没能拒绝,只是人生在世,总要心怀坚守,否则与腐草烂木何异?”

裴静文问道:“我记得秦郎君同你交好,他怎么不帮帮你?”

“正是因为我与他交好,所以更不该挥霍情谊。”萧渊莞尔一笑,“其实这房子是他为我租的,哄我只要一百五十文,实则多出的他悄悄替我补了,这是他的好意,我不能再推辞。”

裴静文仰望夜空弦月,呢喃道:“萧郎君和秦郎君乃真君子也。”

萧渊摇了摇头,说道:“倘若我为君子,初遇时便不该为一句诗纠缠先生,说来我还欠先生一句正式的道歉。”

他正了正衣襟,对着裴静文长揖到地,朗声道:“请先生原谅在下当日冒犯之举。”

裴静文拱手还礼,郑重道:“有幸结识萧郎君,我此生无悔。”

清凉月光照亮深深庭院,身披貂裘的青年坐在天寒地冻里,沉闷地饮着酒。

柳娘子挥退身后的侍女,坐到青年对面,温声道:“夫君已经饮了许多酒了,不能再饮了。”

苏勉眼皮微抬打量着女郎,轻轻笑了声,呢喃道:“你心里有人,她心里也有人,为何她不肯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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