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便是汉白玉池壁,她又能退到哪里?
“往哪儿躲?”林建军揽着她抓回身前,温柔地揉弄,如匕首一点点归鞘,“这样还痛吗?”
裴静文难耐地蜷缩脚趾,下意识想推开他那作恶的手,反被他握住扣过头顶。
“难受。”
“哪里难受?”
“不知道。”
“不知道?”
“反正就是难受。”
“那现在呢?”
“说不上来。”女郎眼神逐渐迷离,像藤蔓无意识绞杀不速之客,青年受不住,面带微恼,颤栗着沉沦。
女郎大口喘着气:“好累。”
“累?”青年危险地半眯着眼,这是夸他还是损他。
裴静文侧头,撞上贪婪渴求的眼,下一瞬,天与地在她眼中颠倒。
她呼吸急促,呜咽叫喊:“要抱,抱抱我……”
林建军俯身搂她入怀,动作稍缓,细碎地吻她脸颊,贴着她耳畔低语:“唤我夫君,阿静,唤我夫君。”
裴静文意识犹坠云间,鹦鹉学舌般吐出最后两个字:“夫君。”
“是,我是你夫君。别闭眼,阿静别闭眼,看着你的夫君,看着我。”
她缓缓睁开眼,哪怕看过许多许多次,仍被面前这具紧实精壮的身体吸引。
一条狰狞伤疤自肩胛蔓延至胸口,犹如银河隔绝他的左臂与身体——这是他二十岁守宫门时受的伤,一把大斧劈碎他肩上掩膊,差点砍断他左臂。
那道疤不仅没有破坏青年身体的美感,反而为他平添了一分野性的挣扎,指尖轻轻覆上去,她瓮声瓮气道:“当时肯定很疼吧。”
“时间太长,忘记了。”林建军瞧了眼肩上旧伤,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平时怎么不心疼我?”
“你管呢?”
“我敢管什么?”
“那你问?”
“问问也不行?”
“不行。”
“不行也问了。”
那日恰是暮春时节,烟柳画桥,风帘翠幕,游船画舫涉水而过,舟中人两粒,笑看岸上白墙灰瓦,江南美景如诗如画。
女郎先翻脸:“林三,滚开。”
青年笑了声:“叫我什么?”
女郎骂道:“林三,去死。”
青年又笑了声:“注意言辞。”
女郎再骂:“狗东西,去死!”
青年接着笑:“行,我去死。”
裴静文报复性咬他手腕,林建军任她咬,善意提醒道:“叫声夫君就放过你。”
“不叫。”她嘴硬,“反正我不要了。”
“我懂了,阿静这是口是心非。”他恶劣地笑,开疆拓土般挞伐,“我是谁?阿静,我是谁?”
“林建军,是林建军。”她被逼出哭腔,蹬腿踢他,反被握住脚踝亲昵狎玩。
“林建军是谁?”
“是夫君。”
“谁的夫君?”
“阿静的夫君。”
终于听到想要的,将人放回去抵死缠绵,不知多久,一声餍足喟叹溢出喉咙。
仔细清洗干净,用披风裹着失神的女郎,抱她回了最近的寝室。
陷入柔软床铺,裴静文打了个滚,把自己裹成胖蚕蛹,缩进床榻里侧。
林建军好笑地看着她:“你这是做什么?”
裴静文背对他,嗓音有些哑:“不想看见你,滚。”
连人带被圈进怀中,他贴着她耳朵吹气:“你看看我,看看你夫君。”
裴静文没回头,缩着肩膀躲开喷洒耳畔的灼热气息,哼道:“你再来,我不理你了。”
林建军翻了个身,骑跪她身上。
裴静文推他:“你今天都两次了。”
林建军握住她手腕压在耳边,迷恋地抚过她脸颊,低低一笑:“第一次不算。”
裴静文扭头躲开湿滑唇舌,不服气道:“第一次凭什么不算?”
他轻佻道:“凭你绞我太紧。”
“你……”她转头瞪他,看清他赤红双眼中翻滚着深不见底的欲望,软了语气,“我腰好酸。”
他从她身上下来,伸手去拉锦被,吓得她死死拽着被子不放,防备道:“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林建军玩味地打量她,看得她心里发毛,不想下一刻他笑出声,“不是说腰酸?帮你按摩。”
裴静文狐疑道:“你不要了?”
林建军下榻,寻了件睡袍给她穿上。双手自然放在两侧,裴静文头朝外趴着。
男人手劲儿大,每一下都能准确按到腰背穴位,没一会儿她舒服地哼出声:“你真不要了?”
“不要了,来日方长。”她到底是初次,还是收敛些好,“不过你要是想,我自然恭敬不如……”
“呸!谁想了?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