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王府的管事能找位同族来为儿女赎身?
这只会是障眼法!静王府的秘密不能为人所知,怎会放奴婢离开?
对府内人说管事赎身离开,再让爪牙灭口,万无一失还搏了好名声!
心腹管事虽是静王府主子们离不了的要紧人物,但紧要时刻也必须为主人赴死!
姚姜不会与乐安说这个,她问这些话,是为了看乐安是否说实话。
听她说是家生子,姚姜才问:“玉璃在花名册上的名字是哪一个?”
乐安:“她的名字是珍卉。”
姚姜见过这个名字,已被划去了。
她果真在那晚自尽的侍女中!
姚姜看了傅呈义一眼,对门口的石思贤道:“石先生,请带着我这侍从去查珍卉的情形。”
乐安看着姚姜,嘴唇微动,却没敢出声。
姚姜:“将你爹娘的名字也告诉这位石先生,他会为你去查找。”
乐安赶紧上前给石思贤磕了个头:“我爹姓吴,在家时排行第三,府中都唤他吴三,找到我爹便能找到我娘。”
姚姜:“你说了实话,为你与你爹娘谋了条活路。这位石先生必定会保你爹娘平安,若你的爹娘还在世间,即便他们身处外郡,你也能见到他们。去吧。”
乐安赶紧给姚姜也磕了个头,起身跟着石思贤去了。
知晓了傅娘子与玉璃的情形,姚姜觉得乐安亲生的父母未必就是吴三夫妇。
只是对着乐安,她不忍将这话说出来。
回到农庄不久,小四已引着傅呈义回来。
傅呈义将玉璃的情形与父亲说了,二人一同来见姚姜。
傅余父子一同对姚姜行礼,傅呈义:“多谢卫夫人援手,才找到了表妹的消息。可怜表妹已过世数月,小人们寻不到她的坟,只能去城外寺院为她挂名超度。这些时日叨扰了,不胜惶恐,这便请辞。”
姚姜对玉璃倒是记得甚牢。
这时她想起来的是玉璃身为静王侧妃亲信侍女时的得意与张扬,她年轻秀丽的容颜也浮现眼前。
傅余又道:“卫夫人的恩德小人们会记在心中,将来有了时机,必定报答。”
姚姜回过神来:“你们别急着离去。”
傅余与傅呈义对望一眼:“卫夫人有何吩咐?”
姚姜想了想:“傅娘子对家中如何?平日里对你们关照多么?”
傅余叹了口气:“姐姐当日卖身为奴养活了家中,已是对家中最大的关照,我爹娘到死心中都过不去。我那时虽年幼,但这恩情也一直记在心中。”
姚姜看向傅呈义,傅呈义连忙道:“小人出生时,姑母已离开了西平郡,在刑部小人是初次见到姑母。”
姚姜:“你们与傅娘子没有书信往来?”
傅余:“早年间我托人给姐姐写过信,但她没回信。我写信是想知晓她的下落,有朝一日带着银子去给她赎身。她不回信或许是有难处,我也担心我的信让姐姐为难,便没再写了。”
姚姜:“傅娘子身负罪责,不能随你们返乡。你们若能将她从前的情形说与我,我或许能帮得上她。”
傅呈义与傅余对望一眼,两人都神情思索。
傅余想了一阵,叹道:“小人六岁时,西平郡遭遇天灾,家中艰难,不得已将姐姐典卖。后来父母一直念着姐姐,知晓卖在了城中有名的富户邱家做奴仆,还曾去探望过,姐姐也常常将攒下的月例银子交回家中来。后来家中积攒够了赎身的银子想要赎回姐姐,姐姐却已跟随主人离开了西平郡。”
姚姜问:“傅娘子卖的死契?”
傅余:“是。”
姚姜:“傅娘子聪明,在主家认真做活儿,很得主家喜欢,你们赎不走她。”
傅余点头:“卫夫人所言甚是。爹娘积想找到机会将姐姐赎回,但姐姐成为了邱家小姐的陪嫁侍女,跟着离开了家乡,哪里赎得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