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轻敲后院院门:“卫夫人。”
姚姜听着是住在家中的兵士,便道:“将门打开。”
刘嬷嬷开了院门,立在院门外的骠骑营兵士对姚姜拱了拱手:“卫夫人,城中有喧哗,我让人去看了看,乃是有户人家走了水。幸而这户人家都没睡死,发现了。事不大,便是失火时他们敲了锣,我让同袍去相助灭火了,因担心卫夫人有疑问,知会一声。”
姚姜想了想:“一处失火?”
那骠骑营兵士:“两处。现下初冬,天干物燥,走水也是常情。我们住在此间,有事便由我们担当,卫夫人不要担忧,只管关上门好生歇息。”
那骠骑营兵士转身离去,苏季扬与田兴才步入院内,四下察看。
张全出现在院门前,看了看众人:“不必担心,家中有这许多人,即便有事也有人会管。妹妹如今就好生保养,旁的事都不要挂心,快去歇息吧。”
天明后,姚姜带着人步出家门,才见失火的人家就是近邻。
这条街上只住了四户人家,失火的人家与姚姜家仅隔一堵院墙。
这家人家两间屋舍被烧毁,屋主正对着烧毁的房舍愁眉不展,烧得焦黑的墙角放着抢出来的杂物。
刘嬷嬷愣了片刻,小声道:“难怪昨晚的叫喊声听得极是清楚,原来是此间失火。”
姚姜看了片刻:“再招,你去另一处失火处问一问失火的情形。”
再招去了,姚姜看着烧黑的墙壁问道:“我先前在此间住过数月,在我看来,北疆缺水,此间的百姓都极是小心。怎会这样不小心?”
刘嬷嬷:“应当是天冷,家中炉火忘了灭去。”
姚姜沉吟片刻,叹了口气:“希望如此。”
她又对着烧焦的墙壁看了片刻,一名骠骑营兵士小心地问:“卫夫人,我前去问上一问?”
不多时他折返回来:“这火是自灶间而起,应当是灶火没真正熄灭,才烧了起来。”
再招回来所言也与骠骑营兵士所言相差无几:“灶间的火苗未能完全熄灭,因而起火。”
姚姜问:“起火的另一户人家离咱们可远?”
再招:“那户人家离汪娘子家近,离我们远些。起火的是堂屋,火已被扑灭,主人家的娘子双手被烧起了燎泡,听闻已去医馆涂药了。”
姚姜沉吟片刻后点头:“幸好只烧了屋舍,没伤及性命。家中有金创药,你送些去。”
回到家中,姚姜想了想,对二位嬷嬷嘱咐:“咱们家中的井内有水,但也要多备些水,以防起火。”
冯嬷嬷听了,小声道:“夫人是担心我们做完饭后不灭火?再招与琼叶都很小心,睡前必定四处看过,还要看过灶膛里果真没火了才去歇息,很妥当。”
姚姜:“我知晓家中人都谨慎,但架不住有人使坏。将空的缸内都装满水,以防万一。家中有骠骑营兵士,咱们备足了水,起火了他们即刻便能灭火。”
再招刚取了金创药要出门,听到这话,收住脚步看着姚姜。
冯嬷嬷眉头皱起:“夫人,”
姚姜微笑:“让苏季扬与田兴才将家中能装水的盆缸都装满。”
骠骑营兵士看到苏季扬、田兴才带着小四一同打水,便过来相助。
姚姜让小四请了汪秀芝来。
汪秀芝来到:“卫夫人唤我来何事?”
姚姜:“汪娘子,若如今得有一个你识得的男子住在家中帮手,你会选何人?”
汪秀芝愣了片刻:“我,我家中已住了几位兵士,还有阮欣芷与苏知棠,还要再住进来男子?”
她看了看门外:“可是你家中住不下?若是你家中住不下,你派何人去我家中都可。你派的人我放心。”
姚姜摇头:“我家中住得下,但若你家中需要再住位男子进去,你认为何人住入家中好些?”
汪秀芝甚是不解:“我家中为何还要住入别的男子?”
姚姜想了想:“汪娘子,你可信我?”
汪秀芝认真地看着姚姜:“我自然信你,这世间我最相信的人便是你与把总。卫夫人,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