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方才之形式,旗木朔茂也明白刚刚是他太急躁,阻挡了兄弟发挥。不然,这场战斗怕是要结束大半了。
心中有愧,朔茂不好意思地看向辉响,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其一个手势压了下去。于是他便缄口不言,将锐利的目光转向山椒鱼半藏。
半藏察觉两人紧盯自己,断定他们又有冲上来与自己近战的意图,面色竟毫不慌张。他迅速蹲下来,一掌拍在通灵兽的脑壳之上,必然是在下达命令了。
而山椒鱼张开血盆大口,其中只得看见一片深邃的黑暗,不知到底储存着多少毒雾,只知道它们在下一秒就会尽数被释放出来。
这个距离,旗木辉响就算再快,也不可能在几乎一秒内来到他身前。要说逃跑,在有着巨大攻击范围的山椒鱼面前,也是无稽之谈!
他已经赢了!
微笑慢慢浮现在半藏脸上,然而马上又因他的一个念头消失了。
时间不对劲!如果是正常情况下,早在他露出微笑前,山椒鱼就成功释放出了毒气。可现在,时间就好似被禁术变慢了一般,他等待的时间已经超过了正常范围,山椒鱼却还没有反应。
他与山椒鱼一起经历的大小战争不计其数,不要说山椒鱼施展各个技能所需的时间,就算是它身上有多少块斑点、具体如何分布这种细节,他也早就烂熟于心,不可能是他估错了山椒鱼自出现到放毒所需的时间!
而这时的两个敌人,在半藏眼里也奇怪起来。从他蹲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数秒,在生死搏杀中,这足矣取人性命了,这对他们两个可是好机会,可为什么一直没有动作呢?
不仅是通灵兽“失灵”,连敌人都仿佛变“善良”了,这实在太古怪。特别是连解幻术的印都没反应,一切都无法用经验来解释了!
他无法忍受,干脆主动从占优势的高处跃下,想要去查看究竟是什么在做怪,同时谨慎地在移动过程中也不忘捏紧手中的镰刀。
半藏马上就一睹了山椒鱼的正脸。这下可好了,叫他看了个明白。
一个血窟窿突兀地长在了山椒鱼张开的大嘴里,通过这个洞,还能看见远处的景象——
一把插在树干上的刀,上面带着鲜艳的红色。
“你、你……”
半藏发指眦裂,猛回头怒瞪向旗木辉响,看见他两手空空,却又比看到他捏了一手尸鬼封尽的术式还要惊惧!
那刀定然是旗木辉响掷的,他居然没有任何察觉,甚至愚蠢地以为旗木根本没有做过什么动作。那时他还悠哉悠哉地琢磨着情况,可他的山椒鱼早就因铁器贯穿而死了!
他盯着旗木的眼睛,忽然意识到自己表演了近半分钟的滑稽戏,且这出戏都被对方观赏尽了。顿时,他额头上的“雨水”开始涌出,汇聚成一股股流下。
毋庸置疑,半藏现在所处的现实对其来说,是一部“恐怖电影”。
这世界上怎么会存在这样的人呢?
半藏不由得这样问自己。
大概又过了与上个“数秒”相同的数秒吧,但旗木依然没有动作。如果有杀他的意图,他的人头应当早就落地了。
既然他半藏还有脑袋,那至少还被允许呼吸,甚至说两句话吧?
“旗木辉响,你真不愧对于传闻中‘木叶狂狼’之名号!我山椒鱼半藏今日领会了。”
想要稳妥,肯定要用夸赞做开头,毕竟谁都知道伸手不打笑脸人。可半藏没想到,他这话一出,对面的旗木虽面色不变,但气压可是比刚刚低出了好几个度。
对于普遍粗莽的忍者,这种程度的赞美已经足够了,并且是相当地足够,十成十地足够!
他着实不知道自己这话是出了什么岔子,可命又不能不要,不得不硬着头皮说下去:
“我毕竟是雨隐村的首领,告诫你……不,奉劝您一句,如若杀了我,雨隐村势必会乱起来,着了魔一般地向木叶复仇。您知道这忍界大战本就是各方心怀鬼胎才发起的东西……而不是什么和平友好的切磋,如果出了那种乱子,战争怕是难以尽早结束了。”
虽然那是个小辈,但也是第一个让他提不起丝毫战意的恐怖忍者。所以,他并不觉得迅速将普通称呼改为敬称有什么丢脸的。
要是有谁想笑话他,建议其亲自和旗木辉响打一场,之后就会立即闭上那张没用的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