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这吧。”旗木朔茂对身后的人说着,却没回头。
“……好,好!”
闻言,那发型奇特的小孩浑身战栗,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脚却不由地打滑,最后把一只鞋给甩了出去,叫小弟们半搀着半架着地逃了。
若是将注意力集中到鼻子,指不定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氨臭味。不过,在场者没功夫去理会这无聊的东西。
目标已经逃走,辉响也不必要继续浪费那点能量了。他收回外溢的查克拉,站直了身子。
刚刚那一击是冲着心脏去的。如果旗木朔茂晚来半秒,会被溅满脸血;如果是半分钟,就只能看见一地“躺尸”了。
不得不说,及时赶来坏了他的事,比来晚一步撞破凶杀案现场要好得多。但是,其实还是根本不来最好,那样他能白拿几个人头。
这事已经发生了,再纠结也是无谓。眼下更要紧的,应该是想办法挽回这小孩对他的信任。
亲身挡下攻击的旗木朔茂,应当比发动攻击者更加清楚,那就是冲着夺命去的杀招。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朔茂皱眉将刀一横,仅用余光一瞥断口,就明白它救不回来了。
“我只是……”辉响垂下眼帘,低着头,欲言又止。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开演!
他就算是有杀心,终归也没有真正犯下杀害同伴的罪行,能蒙混过关,就蒙混过关。如果不能……
抱歉,没有那个可能。
“你知不知道,那一下下去,他就,他就……”旗木朔茂侧身,用刀指着一块微微下陷的雪,那是小孩刚刚躺过的地方。
他的手到现在还有些抖,是挡那一击时给震的。而说话时嘴哆嗦,就完全是心理因素导致的了。
但凡他动作慢一点,就会血溅当场?!他不能接受“兄弟可能会杀死同伴”这种事,完全不能承受!
“对不起,对不起……他们拿雪球扔我我不在意骂我我也不在意我也不想追着他们到这里,但是……”
他就像每个极度委屈又极度恐慌的小孩那样,眼框腾地红起来,把一箩筐话一股脑全倒出来,就像是在“倾泻”自己的情绪。
到最后用完了一大口气,才停下来呼气,终于说出了个带停顿的句子:
“他说我们是没有妈的孩子。”
接着,断刀掉在了雪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空气沉寂了良久,朔茂才堪堪找回自己的声音:
“……什么?”
大概是世界上所有的重担都一并压在了身上。小孩的腰渐渐弯下来,腿也一并曲起来,直到蹲在地上,再往下就会陷到地里,才停止。
他紧闭着嘴,拿起刀,又伸长胳膊,捡回另一片刀刃。勉强将它们合起来,收进刀鞘中,再把它往腰上随便一挂。
做完这些,旗木朔茂用手撑着膝盖,缓缓地站起身来,重新看向了辉响。这一回,他眼里再无愤懑,倒显得冷静起来。
“回家吧,今天我做饭。”朔茂转身朝前走去,又停顿片刻,回头道:“下次不要乱跑了。”
“好。”
暂且算是过关了。
其实他也不知道他能有这个演技。果然,不逼自己一把,都不知道潜力多大。或许他以后可以在闲暇时间里系统学习一下?然后化身木叶第一影帝?
不开玩笑了,说回正事。在村子里动手风险太大,这回是旗木朔茂找到他,下回说不定就是暗部找上来了。
他必须得琢磨些新路子出来。而且,信任不是仅凭他三言两语就能完全重获的东西,如果在近期表现出什么异常,大概会导致“游戏”结束。所以,他还得尽可能的在表面上装得老实。
可能是这就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任务艰巨的同时,又迎来一个坏消息:托他的福,不,托他的浪费,剩余的能量最多能供三天时间。
兴许是四天?但并没有多么大的区别。
“瞧啊,是旗木家的小子,后面好像还跟着个小伙伴。怎么都垮着小脸呢?”
街头,一个老太太坐在小凳上,怀里抱着只圆圆的猫。她抓起猫的两个小爪子,轻轻一提,猫就变成了一个长条。
但这并没有让猫提起注意去听她的话,也没有去在意路过的两个小孩,只是打了个哈欠。它也不管自己那还被捏着的爪子,就那么懒洋洋地闭上了眼。
“旗木?奶奶,哪有旗木?”宇智波清泓从房顶华丽丽地落下来,一边问,一边向着远处张望。
“已经走过啦,就不要追啦。”老太太举起猫,“来抱抱小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