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木叶隐村迎来了春季。
铅灰色的雨云聚集在一起,布满了天空,从天的这头到天的那头,都是灰蒙蒙一片,没有其他颜色。
在旗木族地旧址的上空,这种云尤为厚重,好像随时都会兜不住,把沉甸甸的雨珠倾泻下来。
自旗木搬去木叶后,就在那附近建立了新的墓园,旧的不做变动,也不再启用。今天破了例。
是这么想的,埋得近了,每天都看得见,每天都给他提醒这么一下:“它已经死了”;埋的远了,又怕它找不到回家的路。故而埋在过去的家。
“它会在天上看着你的。”旗木棉对着自己的兄弟劝慰道。
半米深的土坑横陈在他们身前,里面放着一个小盒子。盒子里是陪伴了旗木栖三十多年的老狗,名字叫一点雪。
即使以忍犬的标准来看,它也实在是很长寿了。长寿到,他根本没有想过,一点雪会从鲜活的二十一公斤,变成盒里的六十三克。直到这一天来临。
这种事,辉响也料不到。他在很久很久以前,也养过那么一条本地的土狗,模样不太记得了,最后活了十二岁,也不短。
“埋吧。”辉响垂头看着那个盒子,攥了攥铁锹的柄。
“我自己来。”旗木栖从儿子手里夺过铁锹。
铁具铲起坑边的一捧土,移到坑的上方,停了良久,才向一边倾斜,让土落进去。只有这第一铲是慢的。
一铲、一铲、又一铲,盒子便看不见了。
逝去的已经逝去了,旗木不会永远留在过去,他们更珍惜当下。三人安置好骨灰,就离开了此地。
云最后还是没兜住雨水,哗啦啦地下起来了。
木叶里的村民却没因为雨到临头,而跑回家去。他们多数还是坐在观众席上,等待着那一辈子见不了几回的场面。
可这春雨实在是不温柔,不少人都不太能坐得住了。好在,被期盼着的那个身影赶到了。
他跃上台,从暗部捧着的玻璃罩中拿出那红白色的帽子,给预备着的白发青年扣上去。那帽子刚离开遮挡一秒,马上就多了数个灰白的点,那是雨导致的。
青年毫不在乎它的潮湿,一手捏着帽檐,把它扶正,然后面向群众,开始这一环节必不可少的演讲。
“今日,我们齐聚一堂……”
预备的内容是很充实、很长的。但因这天气,他把它大幅度压缩了,但仍需要那么一会儿。
在这么一会儿功夫里,辉响没留在台上,而是钻入了观众席。他只待在角落静静地看,没想去找熟人聊天,但是,熟人自来找他了。
“原本想来会见火影大人的,看来我晚了一步啊。”
有着一头鲜艳红发的青年前来,手里还拿着本宣传册子,举在头顶遮雨。从她脸上的雨珠来看,效果不是很好。
“什么话,前任火影也还是火影。”从另一个方向传来了憨厚的声音,“刚来啊?”
“是刚来,没预料到这雨,所以没带伞,凄惨啊凄惨。”漩涡水户摇头自嘲道。
“谁不是呢。”千手柱间双手举着个大莲叶,意图挡雨,但在这种雨下,也只能起个心理作用。
“从谁家池子里摘的啊?”辉响看清那是片大叶子,顿时感到了一种喜感,“还是我好啊。”
他翘起二郎腿,浪费地把仙狐模式用成挡雨模式,挑眉得瑟着。看辉响那样子,两人对视一眼,心生一计。
“你马上就不好辣!”水户把那宣传册当武器一甩,那上面的雨滴就实现了飞翔的梦想。
册子吸水性好,水全在里面,不在表面,甩不出多少水。还得看那荷叶,柱间把它稍稍一斜,里面的积水就浇了下来。
“嘿,你俩这么玩是吧,好好好……”辉响扫视周围,寻找趁手的武器,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一个无主的空爆米花桶上。
台上的千手扉间瞥到了那闹哄哄的一处,眼角不由得抽抽了两下。
他在台上演讲,这家伙在台下打水仗是吧。
火影继任仪式结束后,离中午也没有多久了。原定是中午办宴会,但雨把很多人都淋湿了,时间就推到晚上了。
计划没有太多变化,太阳落山后,就开饭了。这次的宴席是辉响一手操办的,初代目火影严选菜系,好吃,无需多言。
这回,只办三件事,吃饭,吃饭,还是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