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话说回来,最后一场演唱在下周举行。你到时候来吗?”
“你团的票是出了名的难抢,又何况是收官场。”
这个最开始以“皇族”为噱头的男团自打出道之时就腥风血雨,期间更是屡次有团内不和、私人感情混乱等等一系列的黑料。只能说好在成员都是个顶个的实力过硬,撑过了一年又一年,如今在合约结束的倒数第二年,粉丝,尤其是虚言市的粉丝对其的追捧更是令路人都瞠目结舌。以至于公司甚至还开始了所谓的限制专辑数量,主打的就是一个物以稀为贵的说法,好把价格炒得上天。唯一庆幸的,还得是演唱会门票并没有趁机乱抬价。
可惜柏辰星运气不好,所以只能从别人那里高价购买。
坐在最外围。身旁粉丝的应援声特别大,挥舞着的荧光棒随着节拍一上一下,比专业人士还要专业。在那种氛围里,很自然地被感染似的也跟着吼了两嗓子。
不管不顾地随大流嘶喊,仿佛要把胸腔里的废气,一股劲地随着乐曲的高潮而吐出来。
唯一不好的一点,大概就是看舞台上的人宛如在望着蚂蚁一样,好在头顶还有显示器,他终归是能看到时寒的脸。
现在仔细想想,好像都能回忆起看过的每一处细节。什么乐曲、什么风格,什么妆造、什么舞蹈,都过去半个月了,这些居然还能重新浮现在眼前,要是背词也是这样就好了。
柏辰星唏嘘自己记忆力不到三秒,手环一震,估摸着又是新消息,再一看,原来是曹确让自己转发官宣——
“#暮色四合#他于无数个幻影中,只想找到他的真实。”
阴郁且优雅的青年,手里捧着一束瓣尖枯萎的花,笑得温和平静。角落因灯光而投射的蝴蝶的影子,在墙壁雨痕的位置中尤为明显。
岑雾的情感如流水般缓慢地淌过心间,日光也逐渐挪移不再晃眼。他瞥向后视镜。纯黑的镜片下看不清对方的眼,只有左耳处的耳钉亮起光。于是角色的情绪逐渐消散,柏辰星随后平静转发。
过了会,他问时寒:“今年冬溯节,你会回那边过吗?”
“没有意外的话,一切照旧。”
“我想约你。你后面有时间吗?”
按盛滨市的习俗,以冬溯节为中心的前前后后,拢共两个月的时间是必须休息停止工作。但倘若时寒回虚言市过节,情况又不一样。他得提前问好,才不至于计划出错。
“我考虑考虑。”时寒道。
他像是有什么顾虑,踌躇片刻,又开了口,“过两年也得回公司,有些事情绕不开。”
“他们不会为难你吧?”柏辰星担忧道。他记得时寒从小就不是很和虚言市的亲戚亲近。每回从冬溯节回来都要寡言好一阵子。
“躲屋子里就没事了。”
“那你也不可能一直躲。逢年过节的,总有人情往来,逃也逃不开。你还不如到时候找我呢!”
“你找我,不也是有事?”
柏辰星顿时支支吾吾起来:“放心,不是天大的事。”
顶多就是一些需要你点头或者是摇头的事,这不比应付便宜亲戚要简单的多?
他咽下这句话没说。口罩内满是呼吸的热气,因而掀开一角打算晾一晾,结果汽油味直钻,赶紧又放下手。
直到下了车,不放心地嘱咐对方开车慢点后,才缓缓摘下口罩。
怀着暗恋的心思再相处,果然真的好别扭。
“怎么回来的这么早?”这是疯狂打字的郎平。
“柏哥,你成功了没?”这是疯狂剪辑的林铭。
“不算成功。他团里有事,烛光晚餐计划泡汤了。”这是疯狂叹息的柏辰星。
“额——”郎平和林铭对视一眼,默契在此刻接受考验,两人异口同声道,“事出有因,也不能怪你。”
“没事儿,我缓一下就好。”
柏辰星坐回自己的床位上,看向两人,忐忑又坚定地扔下一颗雷,“我已经约他冬溯节见面了。”
林铭拍手:“好样的,就该主动出击!机会是抢来的!”
郎平沉思:“看来得再好好部署。”
柏辰星纳闷:“公司遇到什么事了吗?”
“不是公司,是柏哥你——”林铭兴奋道,“《夜未央》热度破万了!”